魏安然苦涩的笑笑,神情落寞。
夜非辰看在眼里,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就盼着此事,还能有几分余地吧。
这时,文雯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小姐,就剩一碗清粥和一个馒头了,我又去要了几样咸菜。”
“放下吧。”
文雯把东西拿来时,心里还惴惴不安,堂堂定王,能看得上这些东西吗?
谁知夜非辰脸上没有半点嫌弃,慢条斯理的用了起来。
看他礼仪周到的用膳,仿佛面前摆的不是寺庙里的清粥小菜,而是宫宴上的美食珍馐一般。
夜非辰是真的饿了,他这一日忙的脚不沾地,只匆匆用过早饭。
魏安然在他低头时悄悄看他,一袭白衣,粗茶淡饭,她仿佛又回到了南漳村,那时候,夜非辰虽穿的没有这么气派,用膳时也是这么慢条斯理,每每看到他这般模样,魏安然仿佛离他又近了些。
他此时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是周身带了烟火气的师兄。
“看什么,你也想吃?”夜非辰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魏安然瞬间红了脸,眼神躲避,“我……我去给你泡杯茶,是这寺里的和尚自己炒得槐米,有凉血之效。”
夜非辰瞧着她慌乱的模样,心里发笑,又不好当着她的面笑出来,忍得颇为辛苦。
魏安然在屋里磨蹭了好一会,等着脸上的燥热退下去后才端着茶出来。
出来时,文雯已收拾完碗筷,端着正要往外走。
“小姐,我把东西送过去。”
“去吧。”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夜非辰看着她,问了句:“茶呢?”
魏安然跟小丫鬟一样给他递过去,夜非辰轻笑着起身接过,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他心里一悸,忙收回了手,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
魏安然看着他这般动作,心里一沉,心想:幸好我没有喜欢你喜欢到死去活来,不然单就这一个动作,我就能心痛死。
夜非辰啜了口茶,“果然香气扑鼻。”
魏安然抬眼看他,“饭也吃过了,茶叶喝过了,你总能说来这一趟是什么目的了吧?”
夜非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明黄色的,递到魏安然面前。
“你自己看吧。”
院子里无灯,魏安然只好走到屋里,在灯烛前展开,脸色骤变。
“这张圣旨是礼部拟的,但赏赐是皇帝的意思,魏县主,恭喜了。”夜非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解释道。
魏安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悲切,“如今给我封号赏赐,就是为了我能更名正言顺的去和亲吗?”
夜非辰皱着眉想了想,没有肯定她的猜想。
“我已经把其中利害与老皇帝说了,他原本想召你进宫见一面的,被我拦下了,才有了这赏赐,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我揣摸不出。”
魏安然冷笑一声,“他就不怕我嫁过去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安然!”夜非辰面色一凌,“别乱说!”
“说话都不允许了?你们皇室的人好生霸道!”
魏安然心里本就烦躁,被他呵斥一声后,便再忍不住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