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还未亮透。
别墅没有开灯,
显得某种昏暗。
染白习惯性的不去开门,直接穿墙就进去了。
毕竟还可以节省了开门的时间。
谁知道这一进去,就差点直接撞上了一个人。
“嗯?司靳?”染白顿了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修长少年还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里面是雪白的衬衫,好像是一夜没睡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处,还有些青黑色。
就那么漫不经心的靠着墙。
看到染白回来,司靳眸底变化的颜色如潮汐般褪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语气很淡:“刚刚。”
旁边的安尔:“……”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司先生就在客厅呆了一晚上,哪也没去,也没睡觉,它还真的就信了。
毕竟司靳的语气那么平静又自然,淡漠的仿佛真的是这样般。
“你去哪了?”大抵是因为未睡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有几分低哑,带着年轻的性感,依旧好听的很。
“见了个人。”染白没仔细说,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生日快乐。”
司靳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僵硬,他若无其事地低敛着眉眼,抬手扯了下领带,总感觉心脏处像是被什么堵上了般,有些喘不过来气,静默了一会,他低声:“抱歉……谢谢。”
染白想了想,抱歉?还真没什么可抱歉的。
大概是她之前自作多情了,司靳也没说会回来。
想多了而已。
“没什么。”女孩勾唇一笑,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异常,自然的很:“不过生日蛋糕没了,要不要我去买个?”
“不用。”司靳将莫名其妙的情绪压在心底,漆黑深邃的眸光落在了垂落在女孩锁骨处的骨链十字架上,眸色深了几分,然后他听到自己用淡冷的语气说:“我后天不在家,有安尔在,你想要什么就跟它说。”
顿了顿,司靳又抿了下唇角,感觉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
说这些做什么?
又和他没关系。
大概是因为愧疚吧……毕竟让一个女孩等了自己这么久。
就是这样。
嗯。
给自己找了一个似乎怎么看都无可挑剔的理由后,司靳心底不知名的沉郁情绪微微散了几分。
但是他却没有想过,亦或者是不愿深想。
以他的性格为什么接受一个陌生至极的女孩住在自己家里。
为什么他宁可承受着身体每一个神经都颤抖战栗,刺痛到极致足以令思绪空白的疼痛,也拒绝了青玖口中所有的事情,而此刻却会对另外一个人,产生‘愧疚’这种情绪?
“哦。”染白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刚刚想问下要去哪,转而一想就将话咽了下去,问了也不见得能说,毕竟他们现在又不熟,所以染白只是说了一句:“那注意身体。”
司靳垂眸嗯了一声。
“对了。”染白想了一下,然后伸手把一直带在脖颈上从未摘下的骨链拿下,“这个给你。”
司靳身形一僵,是片刻的茫然,微微睁了睁眼睛,又垂下眸,低声问:“你……不要了吗?”
“没啊。”染白说的理所应当,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本来就是你的。现在还给你。”
“……哦。”好像也就是这样,至于心底横在血管似棉絮堵住般的漫长而绵延的微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是吗?
染白微微倾身过来,苍白纤长的手还拿着质感冰凉的骨链,“你别动,我给你带上。”
司靳睫毛颤了颤,很轻的嗯了一声,半遮的眸色像是沉淀着某种晦暗的色泽,如冰封的湖泊悄然裂开一道碎痕。
女孩一身红衣,深深浅浅的红色如月光重叠,靠的极近。
因为动作无可避免的有些肌肤触碰,像是窜过心底的电流,在没有波澜的湖面上荡漾起点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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