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托尔的酒量很好,在贡献了酒庄所有新酿的酒之后,波莫娜还把上次在地堡带走的陈年好酒也给她喝了,她这才有了微醺的样子。
“欧仁是个漂亮的孩子,对吗?”哈托尔趴在垫子上含糊不清地说“才17岁就已经比波拿巴高了。”
“确实如此。”波莫娜又倒了一杯酒给哈托尔。
“那个荡妇……嗝。”哈托尔打了个酒嗝“她还真以为自己魅力无穷,成了波拿巴的情妇后还老是冲着欧仁傻笑,以为自己能把那对父子给收了。”
“你很讨厌那个小克里奥佩特拉?”波莫娜轻声问。
“她在我的领土上。”哈托尔有些神智不清地说“勾引我的男人。”
波莫娜想说,不论是欧仁还是拿破仑都不是这个埃及爱神的,但她还是假笑着附和“你说的对,她真是不自量力。”
“我听说你们英国在闹平等?”
“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的女神。”
“你信这个?”哈托尔用醉眼看着波莫娜。
“不。”波莫娜顺着她说下去。
“别想骗我。”哈托尔看起来好像清醒了一些“你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我认为,纯血应该和优秀的麻瓜和麻瓜种联姻,血缘太近了,生出畸形和智力低下的孩子概率越高。”波莫娜看着哈托尔的眼睛说“就像你的拿破仑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结婚。”
“他不爱那位公主。”哈托尔冰冷地说“她既不美,也没有什么智慧,除了血统高贵之外一无是处。”
波莫娜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笨拙地就像是一头母牛。”哈托尔又喝了一口酒“但她至少是个活着的女人。”
“你做了什么?”波莫娜低声问哈托尔。
哈托尔露出一个冷笑“他们想要孩子,我偏不让他们如意,那个小克里奥佩特拉是个私生女,她有什么资格生下国王的继承人。”
“什么?”波莫娜惊讶地问。
“拿破仑是地中海出生的半个东方人,在东方非婚生子女一样有继承权。”哈托尔邪恶地媚笑着“就像图特摩斯三世,只要他是图特摩斯二世的儿子他就有继承权,就算他和赫雀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谁是赫雀瑟?”
“你真该好好读点埃及历史了。”哈托尔不悦地说“赫雀瑟是哈特谢普苏特另外一个名字。”
“你让那个本来该在埃及出生的孩子,在哈布斯堡公主的床上出生?”波莫娜提高了嗓音。
“我满足了他的心愿了,这不是他日思夜想,希望得到的?一个合法的继承人。”
“哦,上帝。”波莫娜捂着头哀嚎。
“你干嘛那么激动?”
波莫娜忽然明白男人们提起爱神就抓狂的心情了,她现在就很抓狂。
奥古斯都自己也没有儿子,虽然他娶了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确保她在这一方面没有问题。
奥古斯都的继承者有可能是女婿,甚至有可能是养子,如果拿破仑真的那么崇拜罗马,那么他可以学着凯撒,将自己的王位传给正式承认的养子欧仁,而非自己孱弱、幼小的亲生儿子,让那个幼儿在别有用心的群狼环伺下长大。
西班牙王位战争的起因也是因为哈布斯堡家族的男性继承人绝后而死,同样有哈布斯堡家族血缘的西班牙公主们没有继承权。
她们也没有哈特谢普苏特的胆量和手段,自己篡位成为女法老。从图特摩斯三世开始,埃及十八王朝的血缘就已经和开国的“月神家族”没关系了。
谋朝篡位不一定非要“君权神授”以及“禅让”,古代的女人擅长织布,她们能织出一张精密复杂的罗网,以寻常人察觉不到的方式达到和男人们用刀剑、鲜血同样的目的,等他们想过味来,黄粱已经煮熟,想改已经来不及了。
哈托尔虽然是爱神,却嫉妒活着的女人,人人都在向她索取祝福,却没有人想过她也渴望被爱,拿破仑的私人生活被她搅得一团糟,可谁让他好死不死,非要在哈托尔的神庙里睡觉。
生不出孩子的夫妻在遍寻了一切办法后,到神庙之类的地方求子,波莫娜也不知道该说拿破仑是幸运还是倒霉。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对吗?”哈托尔有些落寞得说“不论约瑟芬做错了什么都能被他原谅。”
“你很喜欢你的‘宠物’?”波莫娜问。
“他没在我这儿。”哈托尔回头看着窗外杜伊勒利宫的方向。
“为什么?”波莫娜问。
“在他人生的最后几年,他向你们的上帝忏悔了,它在人间的使者原谅了他,现在他不在我的领域里。”哈托尔将视线转向波莫娜“如果你答应帮我一个小忙……”
“不。”波莫娜断然拒绝“他已经够可怜了,找个别的人去祸害吧。”
“那你的爱人怎么样?”哈托尔冷冰冰得说。
“你要我怎么帮你?”波莫娜果断改口。
“你都不知道我要给你什么祝福呢。”
“我不在乎。”波莫娜决绝得说“爱神的祝福我承受不起,不论她是埃及的还是希腊的。”
“哦,是吗?”哈托尔看起来生气了“你依旧觉得爱神很愚蠢,只会制造混乱?”
“我们就想过段简单的日子,你也别硬塞个孩子给我,我帮人带了几十年的小孩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哈托尔放下了酒杯,看似清醒得说道“你一直以为他的心里有别的人。”
“如果你想说莉莉,哦,是的,这一点全世界都知道。”波莫娜火大得说着“你就算是神,也没法消除全世界人的记忆。”
“我们来做个测试怎么样?”哈托尔用豆蔻色的指尖摩挲着水晶杯的杯沿“看看他是爱你多一些,还是惦念着另一个女人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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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变了一根木棍出来,然后将法老的匕首绑在了木棍的尖端,这样他就得到一个长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