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已然懂事,懵懵懂懂的,明白这些人是要为难自家娘亲,扯着花千树的手不放,使劲儿扭动着身子:“我不要离开娘亲!”
玳瑁这一扯,就有东西从花生的袖口里落出来,“啪”地掉落在地上。是个白瓷瓶。
因为花生毕竟只是个孩子,所以瓷瓶掉落在地上没有摔碎。玳瑁狐疑地捡起来:“这是什么?好像是个药瓶?”
御医接在手里,拔开瓶塞,闻了闻,笃定地判定:“启禀太后娘娘,这药瓶就是盛放毒药所用。”
此言一出,无疑就是坐实了花千树的罪名。投毒之后,唯恐被发现罪证,还将药瓶藏在孩子的身上,手段真卑鄙。
花千树此时,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陷害自己的,正是谢心澜无疑。也只有她,才有手段将药瓶塞进花生的袖子里。
不过,适才谢心澜的确没有碰那杯酒,自己就算是指证她,也没有人会相信。一环扣着一环,那就是要让自己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啊。
“花王妃,你还有何话说?”
花千树一声苦笑:“无话可说。”
说了也是白说,没有人会相信。
谢心澜依旧在惺惺作态:“如今罪证皆在,慕青乃是当朝一品夫人,又是郡主,毒杀了她,一样是要一命抵一命。花王妃,自作孽不可活,哀家今日也保不住你了。来人呐,将花王妃抓起来,斩立决!”
夜放面色大变,沉声道:“太后娘娘!此事臣弟觉得尚有疑点,望请恩准,给臣弟时间查清真相。”
“老七!”劲王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的话:“花千树与太后娘娘的性命孰轻孰重,难道你还掂量不出来?”
夜放是心急如焚,偏生今日之事,他是找不到任何的突破点。
一旁小皇帝厌憎地看了花千树一眼:“谁若是再敢替这个谋杀太后娘娘的女人求情,朕绝不轻饶。”
夜放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攥起,面有挣扎之色。面临着花千树的生死,他必须要做出最后的决断了。
小皇帝又一声冷哼:“不过今天乃是太后娘娘的寿辰,杀了这个女人未免太不吉利。就暂且饶她半日性命,让她活过今夜,明日一早,再行问斩不迟。”
劲王唯恐夜长梦多,再生变故:“皇上,花王妃罪大恶极,还又诡计多端,这”
“怎么,朕说的话好像不太管用?这江山到底是朕的,还是别人的?”
这话说得有点重,当时就把劲王吓了一个激灵。一群人你吵我闹的,这个小皇帝始终一言不发,但是,谁都要知道,人家才是这长安王朝的帝王。
这话一出,就连谢心澜都不能当众悖了情面。
“还是皇上孝顺,考虑得周全。”她欣慰地点头:“就依照皇上所言,暂且留她一条性命,严加看守!明日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夜放缓缓地松开了袖中紧握的拳头。
花千树也没有反抗,感激地看了小皇帝一眼,被侍卫们押解了下去。
皇上已经帮她争取了一夜的时间,能不能出现什么转机,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