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一度曾经怀疑自己听错了。必杀之,夜放所指的,分明应当就是谢心澜。这三个字,不是厌恶,而是仇恨。
夜放恨谢心澜?为什么?就因为当初的辜负吗?他仍旧还没有放下?
不会!花千树随即便否认了自己的这一个猜测。夜放相对于自己的有些事情的确喜欢斤斤计较,但是他并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至于将谢心澜恨之入骨这么多年,而且,要以生死终结。
花千树疑惑了片刻之后,也只是回以了一声轻嗤。她想,无论如何,自己坚决不能坐以待毙了。继续等待,等着别人出手对付自己,只能追悔莫及。
以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她必须要学会心狠手辣,为了花生,为了自己的将来,即便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
她叫进来鱼丸儿:“想办法帮我整一套夜行衣。”
鱼丸儿有些诧异:“要夜行衣做什么?”
花千树一声冷笑:“去见一位故人,算账,就现在。”
第二天,花千树在御花园见到了花千依。
花生在与板栗嬉笑着四处追逐,冷不丁地撞到了花千依的身上,跌坐在地上。花千依伸手去搀扶,被核桃抢先一步,将花生扶了起来,冷冰冰地道:“不劳青阳县主了。”
花千依一双手僵在半空中,费力地笑了笑,问花生:“疼不?”
花生浓密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忽闪了一下,裂开花瓣一样的小嘴,冲着花千依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姨娘的身上又香又软,像娘亲一样,不疼。”
花千依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眸光就像是融化了的春水:“姨娘是问你摔得屁股疼不疼?”
花生这才伸手揉屁股,撅起了小嘴:“疼。”
核桃拽着花生的手,对着花千依半分也不客气:“二小姐不用假惺惺的,小世子疼一点没关系,您手下留情别害他就行了。”
花千依面色一沉:“我在与小世子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
“核桃就算是个奴才,也知道做人要有良心,不会对着一个小孩子下手。”花千树远远地将花千依的话听在耳里,冷冰冰地讥讽。
花千依并不反驳,反而脸色愈加嚣张起来:“就算是我对他下手又如何?只要能让你花千树感到痛苦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
花千树紧盯着她的脸,慢慢地走近:“你恨我?”
花千依坦然点头:“对,恨之入骨。”
花千树轻笑:“给我一个理由。”
“嫉妒算不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花千依身子一歪,捂着脸怨恨地盯着花千树,咬牙切齿:“你凭什么打我?”
“啪!”又一个耳光,比适才那个更狠。
花生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