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澜拽拽夜放的袖子,果真开始求情:“罢了,不过是几个碗碟而已,就不要计较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花千树一手抱着沉甸甸的小花生,冲着谢心澜一脸的感激:“多谢太后娘娘不杀之恩。”
直接抱着花生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饭厅,吩咐一旁宫女:“带路。”
一众宫女跟太监,那都是呆若木鸡。
谁敢在太后娘娘与摄政王跟前掀桌子啊?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个女人竟然掀了,而且,太后娘娘竟然还没有治罪?让她大摇大摆地从眼前消失?
几个宫女太监全都杵在原地没有动。
谢心澜没想到花千树竟然这样脸皮厚,顺杆往上爬。而夜放除了一身的怒火,也没有坚持治她的罪过。自己此时若是反悔,好像有点晚。
她一再按捺怒火,吩咐宫人:“带花王妃前往相思殿,好生安顿。一应份例,都要最好的。”
夜放的脸上,不咸不淡:“多谢太后娘娘宽宏大量。”
谢心澜委屈地低垂下头,轻轻地叹气,然后与夜放嘤嘤嘤地哭诉了什么,花千树就不知道了。
花生偎在花千树的怀里,用手臂圈住她的脖子,扭脸深深地望了夜放一眼,然后伏在花千树的耳边,低声道:“娘亲,爹爹是不要我们了吗?”
一句话,勾起了花千树心里的酸楚与委屈,差点就泪盈于睫:“不,是我们不要他了。”
花生同仇敌忾,坚定地点头:“我也不喜欢爹爹了,还有那个太后娘娘。”
花千树的手臂紧了紧,她在想,自己这样教育花生是不是不对?
但是,让花生与自己一样,坚定不移地去信任一个人吗?结果最后受伤的,只是自己。
从今天起,他也要学会,分辨好人坏人,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不喜欢那个谢心澜是对的!至于夜放,反正,我,花千树,以后若是再信你的鬼话,我就是个锤子。
相思殿,位于皇宫西苑,一路走来,三拐两绕,花千树都觉得有点蒙,可见,距离谢心澜与夜放的寝殿有多远。
她牵着花生走进殿内,谢心澜差遣的宫人太监已经候在门口,见了她恭敬地请安。
她一时间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谢心澜派遣到自己身边的眼线,好在鱼丸儿与核桃全都跟随自己进了宫,暂时间,不算是孤掌难鸣。
花生小孩子心性,在殿内四处奔走,逗鱼摘花,玩得不亦乐乎。
花千树站在门口,进去,出来,再进去,吩咐跟前一个小太监:“把上面的牌子摘了生火。”
小太监一愣,没有明白花千树的意思。
花千树重复一遍:“我说,让你把相思殿的牌子摘了,劈了,拿去生火。”
小太监有点为难,这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花千树一瞪眼:“听不懂我的话?还是不想听话?”
小太监不敢忤逆,听说这主适才掀了太后娘娘的桌子,一时间脾气上来,亲自劈了这牌子那是小事,万一卸了自己的脑袋呢?
他慌忙领命,搬来梯子,上去费劲儿地摘下了那块烫金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