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轻轻地合拢。
湖水一般的纱帐,在清风里,缓缓地荡漾。
黯哑的嗓音,一遍遍叫着花千树的名字,似乎是在心底里积攒了许多年,终于迫不及待。低吟浅唱声,就混合在这充满了魅惑的嗓音里,带着娓娓的哭腔,也似乎是在倾述,压抑了许久的思念。
风时疾时徐,破碎的轻吟声也忽疾忽慢,偶尔就像云雀直冲云霄那般,发出一声满足的轻颤。
“想我不?”
“不想。”
“嗯?”
“啊想!”
“爱我不?”
“爱。”
“怎样爱?”
“用力,用尽我浑身所有的气力,竭尽我的全力。”
“千树。”
“嗯?”
“我用命,我夜放的性命!”
第二天醒过来,夜放已经上朝去了。
身边空荡荡的,花千树突然就觉得,昨天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无边无际的梦。
她稍一动弹,整个身子都在疼,骨架都像是要散了一般。
枕边,压着一张字条,寥寥几笔,画了一只蜷缩着身子睡觉的小狐狸,下面写了一行小字:“中午我想吃酱肉。”
花千树不由抿唇一笑,这酱肉哪里是想有就有的?
她挣扎起身,换了衣裙,推开青玉阁的窗子,立即就有清凉的风,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涌进来。一人,背身而坐,手里握着钓鱼竿,身边还放着一坛酒。
凤楚狂。
花千树有些愕然:“出来了?”
凤楚狂头也不回:“怕你想我,我就赶紧出来了。谁知道,你却是没心没肺地睡到日上三竿。看来,又一次是我自作多情了。花千树,你真的没有良心。”
花千树听他这样说话,总觉得哪里有点别扭,抿抿鬓边散乱的头发:“你们每一个人见了我,都说我没有良心,三人成虎啊,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十恶不赦了。”
凤楚狂扭过脸来,只打量她一眼,便重新扭过脸去:“你不仅是没有良心,你还丧心病狂。花千树,你故意刺激我这个孤寡老人是不是?”
花千树有些莫名其妙:“我刺激你什么了?”
凤楚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七皇叔饥寒交迫了五年,就这样凶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