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凤楚狂用手里的扇柄敲了敲桌子:“七皇叔不是说让你易容成别人吗?你妹妹花千依与你身量相仿,五官也有相似之处,你便将花千依易容成你的样貌,光明正大地坐在夜放身边。周烈即便是疑心你已经练成了凤舞九天,他也只会小心提防来自于花千依的危险,而忽略了你。这才是真正的出其不意。”
这一次是花千树第一个摇头:“不行,千依她胆子小。”
“她只消端坐在七皇叔身边即可,又不用说话,什么也不用做。”
夜放也心有疑虑,缓缓摇头:“此事非同小可,不是儿戏,只需要你我三人知晓即可,还是不要让别人参与进来。”
夜放虽然并未明言,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对于花千依并不是太信任。
凤楚狂无所谓地道:“她是花家的女儿啊,周烈杀了她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还害怕她那里会出什么变故吗?你也太多虑了。更何况,此计最妙之处在于,假如婆娘刺杀失败,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真实身份。”
夜放仍旧表示反对:“这个办法不错,但是,我不同意让花千依假扮千树,若是可行,我会另外挑选合适的人选。”
“你能担保你选的人就一定可信吗?万一走漏了风声呢?再说了,仓促之间,你能寻到与婆娘面目相似的人手吗?周烈眼光毒辣,能否瞒得过他的眼睛?”凤楚狂仍旧坚持己见。
夜放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花千树不过是略一思忖,点头道:“千依将我们的仇人恨之入骨,早就恨不能亲自手刃。或许,这刻骨的仇恨可以给她勇气与胆量,可以一试。”
夜放望着花千树欲言又止:“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花千树摇头:“凤世子说的对,让千依假扮我,总比一个陌生人来得可信一些,便这样定了吧。”
夜放见花千树也应允下来,便点点头:“不要同她说太多,就只告诉她刺杀周烈一事即可。”
凤楚狂颇有一点沾沾自喜:“都说你夜放擅于谋划,今日我这计谋应当也毫不逊色吧?”
花千树轻嗤一声:“你原本就是只狐狸,大家公认的。”
“那七皇叔呢?”
“是只狼。”
花千树脱口而出,然后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还是只色狼。
夜放暗中偷偷地捏了她手心一把,作为惩戒,似乎已经了然了她心里的腹诽。
花千树回头冲着他嫣然一笑。凤楚狂捂着心口,夸张大叫:“你们两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这是当着我这个老人家的面要刺激死我才甘心么。”
三人嬉笑两句,再将那日里的计划仔细地过滤,将细枝末叶逐一商定。
大家都在强装淡定,尤其是凤楚狂,不时地玩笑几句。
但是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点难言的压抑。这是一场生死之搏。尤其是花千树,失败,就意味着将万劫不复。
夜放私下里牵着她的手,想到危险处,都忍不住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