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架炕屏,长有四尺,针脚细密,色彩渐变,绝非是数日功夫。
水墨屏风?
花千树突然想起前一阵子,老太妃为了替夜放挑选合适的侍妾,曾经举办的那场宴会。
被自己搅黄了。
千依这是有心,替老太妃绣了一副?
而且,这是遭到了老太妃的嫌弃了?
否则,老太妃怎么可能用水曲柳做框架呢?
她又让梁嬷嬷特意将屏风送来自己这里,又是什么用意?绝对不可能是无缘无故。
千依在自己没有抵达老太妃的院子时,对着老太妃说了什么?、
老太妃这是为了讥讽自己,还是她?
花千树讪讪地笑笑:“我竟然不知道千依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多谢老太妃费心了。”
“是吗?”梁嬷嬷一脸的惊诧:“这绣活可绝非朝夕之间的功夫,姨娘与千依姑娘姐妹情深,经常走动,竟然都不知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千依姑娘怎么还瞒得密不透风?”
梁嬷嬷这话分明就是话中有话。
花千树不过是略一咂摸,就咂摸出来了味道。
人家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讥讽花千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至于有什么想法,不言而喻。
老太妃这是让梁嬷嬷过来传话来了。
对于花千依此举,花千树心里也是觉得有点不太妥当,至于究竟是哪里不妥,她一时间也说不出一二三。反正,自己心里头隐隐约约还是有点不舒坦。
毕竟,千依是自己求着老太妃收留的,她的确是受了委屈,却招呼也不打一个,到老太妃跟前求着做主,在外人的眼里,是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心里的。她有一种被花千依打脸的感觉。
姑娘长大了,心思自己竟然也捉摸不透了。
还好,最终皆大欢喜,花千依又在老太妃跟前受了一点挫折,花千树就没有怪责她。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心疼这个妹妹,所以不往心里去,可心里难免膈应了一下。
只是,她不相信花千依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老太妃肯定是误会了。
她牵强地笑笑:“千依一直很感激老太妃收留自己,只是没有机会对老太妃表示谢意。应当是觉得自己手艺寒酸,不好意思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