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吟风斩钉截铁地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有身孕!你若是逞强去救老太妃,或者被花架砸中,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胎儿难保。”
花千树经常会忘记,自己已经被怀孕的事实,吟风这般提醒,她方才醒悟。
“你的意思是说,她主要针对的人其实是我?”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应该不会是跟我几只猫过不去吧?”吟风玩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霓裳馆里看起来姐妹情深,你好我好,但是谁知道一幅幅笑脸背后,盘算的是什么?一个妒字,再加上权势之争,足可以令人丧失做人的基本良知。你如今可一定要小心为好。”
花千树对此是浑然并不放在心上,假如有人真的是在暗中处心积虑加害自己腹中的胎儿也好,盼着她再次出手,趁机落了去,自己也就不用千方百计隐瞒得这样辛苦了。
假如能够趁机寻出这个心怀鬼胎的人那是更好。
花千树这样想,那是带了一点的赌气,可是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再次出手了,直接印证了吟风的猜测。。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夜放又差了跟前的侍卫过来霓裳馆,宣她前往星辰园。
自从晴雨一事之后,夜放就再也没有传唤过鸾影几人,而花千树却是突然得宠,众人少不得一番打趣。
花千树感觉,自己如今便是像当初那挽云一般,明明心里揣了一肚子苦水,却不得不强装笑颜,不敢多说一个字。
她一路忐忑地进了星辰园,夜放刚刚从练功房里回来,沐浴过后,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还带着一点温热的潮气。白色绸缎小衣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半个精壮而又结实的胸膛。
而他背后的墙上,挂着的,赫然就正是那日里趁着花千树瞌睡,描摹的那副狐狸精春睡图!
花千树忍不住眼角抽筋,唇角抽搐,这厮什么时候起,跟凤楚狂一样的做派了?
这画不伦不类,不人不妖,也不知道,别人若是问起其中来历,他是怎样一本正经地解释的?
“过来。”夜放淡然开口。
花千树心里敲着小鼓走过去。
夜放一甩手,将手里的帕子丢给她:“帮本王将头发擦干。”
花千树不说话,只是乖乖地拿着帕子去擦拭头发。
夜放的身形很魁梧,花千树需要踮着脚尖,才能够得着他的头顶。然后是发梢。
他的头发很硬很黑,一根一根,就像是他的人,他的脾气。
“听说昨日里我母妃去霓裳馆找你去了?”夜放背转着身,看不到面上表情。
花千树轻轻地“嗯”了一声。
“说了什么?”
花千树的手一顿:“没说什么。”
夜放的声音沉了沉:“可我怎么听说,某人诬告我,说我喜欢夜半翻窗,偷香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