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扣住花千树的手腕,略微使力,就将她整个人从水缸里拽了出来。而且毫不犹豫地甩了出去,就像是丢一个破布包袱那样轻而易举。
花千树在地上滚了三圈方才稳住,眼冒金星。
以前如何就没有发现,七皇叔竟然有虐待倾向?家暴!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
第一次见面,将自己拴在马后拖行了数条街道;
第二次见面,骂自己残花败柳,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第三次见面,误会自己与凤楚狂,差点掐死自己,送去见了阎王;
今天,也不过是第四次见面而已,若是手脚再重一点,自己怕是就要被摔成肉饼。
果真,自己今生就是来向着他赎罪的。
夜放屈指掸掸衣服前襟上被溅落的水汽,微蹙剑眉,瞥了一眼地上的花千树,满是嫌弃。
花千树低低头,一身透湿,非但没有一星半点的诱惑,反而极是狼藉。的衣裙沾了一层黄土,就像老北京裹了一层黄豆面的驴打滚。
凤楚狂惋惜地摇摇头:“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这样娇滴滴的美人也舍得动手?”
众姬妾们全都一脸的幸灾乐祸,只是在七皇叔面前不敢表露出来。
花千树咬着牙爬起来,被凉风一吹,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
凤楚狂凑过去,将手里玉骨扇扇得欢快:“我帮你把衣服风干,就不会冷了。”
这厮绝对就是那种欠欠的贱人,没人揍他就会皮痒的那一种。
花千树极配合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咬紧了牙关:“你说过,你欠我一个人情的。”
凤楚狂嬉皮笑脸地道:“我把全部的情意都放在你身上,这样体贴备至还不行?”
这话说得暧昧,花千树心里一颤,慌忙去看七皇叔的脸色。
果真,夜放瞥了她一眼,一声冷哼:“伤风败俗,还不滚回去!”
花千树心里是这个窝火,小火苗在脑子里“腾腾”地往上直窜,还“呼呼”地冒着烟,身上也不冷了。
我的确是欠你七皇叔一条命,但是,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我。
就算是我跳的舞过于妖艳,一声不响闯进来偷窥的是你,你反倒咬我一口,说我伤风败俗?
她仰起脸,直接面向夜放:“我遵从七皇叔您的命令,教导挽云姨娘跳舞,是不是有错?千树好知错就改。”
夜放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花千树非但没有狼狈地落荒而逃,反而对着自己提出了质疑。
他眯起眸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王什么时候让你教人跳这种有伤风化的舞?”
凤楚狂有些讶然:“没有啊,花姨娘的舞跳得好,这头发更是别具风情,适才你自己都看得呆了,何来有伤风化一说?”
花千树差点都被凤楚狂给逗笑了,这娃子咋就这么实在呢?
你究竟是偏向哪一边的?适才还在两人之间煽风点火,这又向着自己说话,直接打脸七皇叔。
果真,七皇叔那张脸阴沉得就像电闪雷鸣将至。
雾霭沉沉楚天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