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山城镇的帮派，其他闯入山中的帮派弟子也好，武院弟子也好，几乎都是这样的下场。</p>

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活了下来，更少数的不仅活了下来，还带回来一些草药或是赤练蛇的尸体。</p>

发生在安阳山中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山城镇，传遍了安阳山外围的所有村落。</p>

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场大雾之中，安阳山中的赤练蛇发狂了。</p>

只是没人知道，赤练蛇王也死了。</p>

赤练蛇王的消息，只有刘晴、王子义、墨象言、侯崇虎等少数几人知晓。</p>

因此这个消息根本不为平常人所知。</p>

王子义、墨象言和侯崇虎已经离开了，这一日实在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不仅仅是因为那根本无法力敌，几乎让他们绝望的赤练蛇王，还因为江生。</p>

他们要赶快打探消息，他们想知道江生的来历。</p>

而此时，江生正在柳河边看着日复一日的河水东流。</p>

只是江生身边除去张小九外，还多了个朴素的姑娘身影。</p>

“风吹不息，流水潺潺，这柳河边的景色，倒是格外宜人。”</p>

“这样的景色并不稀奇，不过是姑娘看惯了亭台楼阁，乍然至此，见得自然简朴，所以感觉耳目一新罢了。”</p>

“灵渊公子此言，倒是颇有道理。”</p>

“呵，不过是各人心境不同罢了，有什么道理？”</p>

张小九听着自己师傅和刘晴的对话，他眨了眨眼，觉得似乎听懂了什么，又什么都没听懂。</p>

江生说着，指了指面前的水：“姑娘看，这是什么？”</p>

刘晴看着面前的柳河，柳河水很清澈，潺潺水流荡漾，可见水中的鱼鳖和卵石。</p>

刘晴努力思索着江生的用意。</p>

张小九施展过那所谓的基本功后，刘晴就知晓，张小九的师傅不是一般人。</p>

而当一个坐在轮椅上，明显重伤未愈的伤者仅仅一撇就杀了不可一世，刀枪不入的赤练蛇王后，刘晴就更加确信这一点。</p>

面对这样一位神秘的存在，刘晴认为江生不可能随意发问，其中必有深意，也许就是考较自己。</p>

因此刘晴想了又想，这才说道：“水流潺潺，东奔不息。”</p>

“所谓流水不腐，流水之势接连不断，如继往开来，往复不已.”</p>

江生听着忍不住笑了笑，又说道：“小九，你看这是什么？”</p>

张小九眨了眨眼：“师傅，这不就是河么，还能看到鱼虾呢。”</p>

江生又问道：“你觉得，这河有没有什么区别？”</p>

张小九努力看着河水，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区别，和往日一样啊。”</p>

江生这才继续说道：“刘姑娘，你看这河，觉得我是意有所指，所以往深了想。”</p>

“小九看这河，却没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只觉得这就是一条河。”</p>

“脑袋里装的东西太多，心里想的事又太杂，看人看物，心境也就变了。”</p>

刘晴脸有些发红，她感觉自己听出来了江生的意思。</p>

而江生却又道：“你觉得，你听懂了我的隐喻？”</p>

“可我若说，我没什么隐喻呢？”</p>

“在你眼中，这柳河可以代指武道，无论是功法，还是修行，还是心境，想法，都能看出一些来。”</p>

“因为你脑中心中全是修行，没有其他东西，修行已经成了你的一切，自然你也被修行所累。”</p>

“在小九眼中，河就是河，山就是山，河里有鱼鳖，山上有狐兔，他这性子，说是憨直蠢笨也行，说是纯质无暇也行。”</p>

“不过我眼中，武道也好，其他也好，天下万事万物，终是脱不开一个道字，道便是法，便是理，便是天地自然，便是混沌宙宇。”</p>

说着，江生顿了顿，给刘晴反应思考的时间。</p>

等待片刻后，江生又幽幽道：“想来，刘姑娘你是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p>

“我并不怎么熟悉武道，说来我知晓武道，也不过才六七年的时间。”</p>

“不过，我对道，还真有些心得，可与你说说。”</p>

听到这话，不仅刘晴打起精神做好准备，张小九也是竖起耳朵，准备听江生口中的道。</p>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这是第一重境界，小九目前也就在这。”</p>

“看山非山，看水非水，这是第二重境界，也是刘姑娘你眼下的境界。”</p>

“而后看山如水，看水如山，是第三重境界。”</p>

“见山水如见天地，见自然，见万物，是第四重境界。”</p>

刘晴怔怔的听着江生这一段话，不由得眼前一亮，江生所言的这四重境界，这不是正应对了武道的四重八境吗？</p>

“师傅，那你是第几重境界？”</p>

张小九有些好奇的问道。</p>

听到张小九提问，刘晴也有些好奇的看向江生。</p>

江生听了忍不住笑道：“我啊？”</p>

“我不是说了，我不怎么熟悉武道，所以我，也不过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罢了。”(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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