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让空乘小姐姐送来一条薄毯,盖住肚子,躺在头等舱座椅上,安然入睡。</p>
这一年多来,他似乎从未这么放松过。</p>
也没睡得这么好过。</p>
富贵兄弟轮流看管徐庆有。</p>
旅途漫漫。</p>
起初徐庆有还算安份,只是耷拉着脑瓜,一个人嘀嘀咕咕,像是念经似的。</p>
飞机抵达亚洲范围后,他逐渐狂躁起来,坐都坐不住,双腿不停抖动,浑身冒着冷汗。</p>
“我要拉屎。”</p>
张贵瞥他一眼道:“别想整幺蛾子。”</p>
“十个小时了啊,我撒了泡尿吗?”</p>
张贵:“……”</p>
好像也是,人有三急。</p>
于是张贵起身,领着他去往卫生间。</p>
徐庆有钻进去后,想关门时,张贵抬手抵住,道:“就这样拉。”</p>
四名空姐落座的位置不远,皆掩嘴偷笑。</p>
“行啊,我臭不死你们!”</p>
徐庆有脱下裤子,坐到马桶上,很快,一股恶臭弥漫开来。</p>
张贵险些没被呛到窒息,这才想起来,都不记得这家伙啥时候拉过粑粑。</p>
天知道这一泡憋了多久。</p>
“呕!”</p>
一名空乘小姐姐直接yue了。</p>
张贵捏着鼻子看过去,不禁讪讪一笑,遂啪一声带上卫生间的门。</p>
良久。</p>
“姓徐的,你踏马好了没有?”</p>
“等下!”</p>
又两分钟。</p>
“开门!”张贵抬手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p>
“等会!”</p>
半分钟后。</p>
“狗日的,赶紧开门!”</p>
“再等一下!”</p>
“我要踹了!”</p>
张贵抬脚,正准备大力踹过去时。</p>
咔!</p>
卫生间的门应声而开。</p>
徐庆有的一只手探出来。</p>
张贵暗吁口气。</p>
然而,正当他精神放松之际,徐庆有探出来的那只手,猛地向下一挥。</p>
手心里攥着的某个物品,砸向地板。</p>
呯咚!</p>
是个玻璃制品。</p>
约莫是个极小的玻璃瓶。</p>
张贵大惊失色,赶忙低头查看。</p>
与此同时,只听啪的一声,卫生间的房门再次被关上。</p>
张贵瞅着地上的玻璃残渣,乍一看,什么也看不出来,不得不蹲身细查。</p>
乘务长也很惊诧,离开座位,上前打量。</p>
似乎只是个小玻璃瓶,被砸碎了,没看到任何其他东西。</p>
“哼!”</p>
张贵瞥向关死的卫生间门,怒火中烧。</p>
这狗日的身上哪来的玻璃瓶?</p>
明明搜过不止一次身。</p>
该不会……</p>
yue!</p>
张贵起身,正欲一脚踹开卫生间门,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头昏目眩,两眼发黑。</p>
在他倒地之前。</p>
耳畔传来一声噗通。</p>
乘务长先一头栽倒。</p>
同时他注意到,前方坐在位置上的三名空乘小姐姐,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p>
噗通!</p>
张贵倒地。</p>
不省人事。</p>
“小贵?!”</p>
由于隔着一段距离,飞机的轰鸣声遮掩了刚才瓶子摔碎的声音,直到一百六十斤的张贵栽倒,发出沉闷的声响。</p>
才惊喜正在眯觉的张富。</p>
李建昆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时,只看见张富蹲身在地,查看两个倒地的身影,身形摇摇欲坠。</p>
与此同时,李建昆也感到头昏目眩。</p>
仿佛七天七夜没睡过觉似的。</p>
不好!</p>
虽然不知道什么状况,但瞥一眼徐庆有的位置,见他不在,又有人倒地,连壮得跟头牛似的张富,在没人对他怎么样的情况下,一副要栽倒的样子。</p>
李建昆立马意识到,空气中怕不是有毒。</p>
哗啦哗啦!</p>
他赶忙将小桌板上的一杯蒸馏水,全倒在肚子上的薄毯上,然后用湿漉的毯面,按在口鼻上。</p>
企图这样来过滤空气。</p>
咔!</p>
卫生间的房门被推开。</p>
脸上湿漉漉,头发向后抓成的一个同样湿漉漉的大背头的徐庆有,从里面走出来。</p>
他用脚分别踹了踹、躺在地上如同死狗样的富贵兄弟。</p>
然后又瞅了瞅乘务长,以及系着安全带在位置坐着睡过去的三名空乘小姐。</p>
“桀桀桀……”</p>
“你踏马的做了什么?!”</p>
徐庆有猛地一惊,循着声音望去,不过看见李建昆一只手撑在沙发椅上,尝试两次都没站起来后,再次发出桀桀的笑声,舔着唇角道:</p>
“狗犊子果然有几分聪明劲,这都药不倒你。</p>
“也罢,睡得像条死狗样弄死你,未免太过无趣。”</p>
徐庆有说罢,踱步到空乘小姐姐固定在舱壁上的餐车旁,一阵翻找,找出一把泛着乌光的合金水果刀。</p>
然后,手持水果刀,怪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李建昆……</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