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沈姑娘却不知道,她家能拿出多少钱,李建昆都能估算出来,大头来自沈姑娘在小酒馆的薪水,小头是沈父摆摊所得。
还给自己一千块,这个年沈家能不能吃上两炖肉,都难说。
他们那边自然没有春节封红包的习俗。
什么年代啊。
——
“库器库器!”
绿皮火车飞驰在旷野上。
普快,漫长的旅途。
衣着光鲜的李建昆三人,俨然成为全车厢的焦点,尤其是李云裳。
姑娘一头披肩的波浪卷发,用传承自鲁师傅的手法,化着淡淡妆容,黛眉如画,戴副蛤蟆镜,遮住小半张鹅蛋脸,墨镜下方是一抹大红唇——
手法传承自许师傅。
这年头,国人尤为钟爱红嘴唇。
手工着色时,这是姑娘们的首要要求。
白皙颈脖上,戴一串弟弟送的饰品项链,布林布林。搭配灰色中领羊毛衫,外面套一件黑色皮大衣,下身是一件棕色灯芯绒直筒裤,穿一双黑色长筒皮靴。
这身行头,配合上她超过一米七的净身高。
气场五米!
硬是逼得原本坐她旁边的一个大姑娘,一脸悻悻换去别的座位。
今儿是腊月二十七,火车上座位比较宽松。
车厢里议论纷纷,揣测这三人是华侨身份,至少这个女的肯定是。
实在过于时髦。
李建昆听在耳朵里一些,笑而不语,得感谢鲁师傅和许师傅的教导。
她姐刚到首都那会能懂什么?鲁师傅和许师傅看自己不差钱,同时自家铺子里时髦衣服和饰品有的是,一股脑儿往他姐身上安排。
附带洗脑。
后来给“大姐大”打扮,俨然成为二女的一大嗜好。
久而久之,姐姐自个也习惯,慢慢从羞涩,到喜欢别人夸自己穿得好看。
如今自己已经很会打扮。说起小酒馆老板娘,五道口的许多老少爷们,都能唠上半晌。
人间极品!
王山河嘿嘿笑道:“姐,等回清溪甸,怕是没人能认出你了。”
这小子以往还喊“云裳姐”,现在倒好,敢堂而皇之跟李建昆争宠。
李云裳莞尔,姑娘自己也明白,这一年变化确实大。
这个话题已经谈论一路,她岔开话问:“你跟小娜到底什么情况,我可听建昆说,你们都住一个宅子了,还不带回家?”
“李建昆!”
“在,在,耳朵都被你震聋了。”李建昆伸手揉着左耳窝子道,“我又没跟别人说。”
小王气不过,给他两记王八拳道:“你别含血喷人,你不就是撞见两次么,都是大白天,她去我那里玩!”
“玩啥?”
“玩……我能跟你说!”
李建昆耸耸肩,“姐,你看,还是干了不好言说之事。”
小王老脸通红,亲个嘴而已,被你这么一渲染,搞得好似白日宣淫。
李云裳摊摊手道:“所以我说嘛。山河你可别辜负人家。”
“姐,怎么会。这不是…我还没去过她家么,我寻思明年再说,等我先去她家,她家不反对,明年过年,我再带回家让我爸妈瞧瞧。”
李云裳笑着点头,“嗯,也好,有计划就行。”
李建昆这会想的是:姐,你净关心别人,你呢?
二十四岁。
搁农村还没出嫁的姑娘,几乎没有。有些这个年纪,娃都好几个。回家老妈和李贵飞一准要催。
小酒馆里可实在不乏男同志搭讪,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没见谁能撬动芳心。
平均每月与茶花大队那边保持一封信的往来。
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
今晚无更,捋捋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