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暂安小院别说搁五道口,现在放眼海淀都是最出名、最红火的个体户市场,多少人眼巴巴着挤不进来,在这里做买卖,赚钱真的很轻松。
“陈哥,金哥,你们不能这样啊,我最近很安份的!”
刘小江欲哭无泪。
金彪头往天上看,欣赏夜色;陈亚军继续巴拉,懒得鸟他。
<div class="contentadv"> “大家举手表决吧。”
陈亚军话音顿住,用凌厉眼神扫向对面。
吃饱了撑着的铺主,才会跟东家对着干,再一个,大家也觉得庆江坊“死有余辜”。
大伙齐刷刷举手,全票通过。
刘小江:“……”
他心里很明白这是谁的主意。也很清楚,因为个啥。求金彪和陈亚军这两个狗腿子,其实根本没用。
陈亚军眼神落在他身上,下通牒道:“给你三天时间,清空铺子。”
刘小江:“!!!”
三天……
这天入夜,庆江坊里传出争执,大吵一架。
凌晨时分,一个萧条的身影,背着行囊,找到值班管钥匙的张华,打开院门,消失在夜色中。
这人漫步在黑黢黢的京城街头,不时扯着嗓子嘶吼几声,声音里充斥着无尽的不甘和怒火。
两年半前,他作为天之骄子来到这座城市。
如今,他却如同丧家之犬般,流露街头。他甚至找不到一片栖息之地。
“李建昆,终有一天,今天的耻辱,我会百倍奉还!”
这人沿着出海淀的大道,一路向前,向着首都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翌日。
李建昆颠着“缝合怪”,刚来到暂安小院,还没进门,便被蹲守大半天的刘小江火急火燎拦下。
“昆哥,昆哥,给个机会行吗?我跟他闹翻了,他走了,真的!”
李建昆没有多意外,不咸不淡道:“去哪了?”
“南方,鹏城,他说那边在搞经济特区,有发财的路子。”
李建昆哦了一声,道:“没办法,这铺子我另有他用。”
刘小江一个劲央求,李建昆却不为所动。
这小子搞得他一清二白似的。
当初如果不是他,徐孙子也搞不到这间铺子。
该说不说,徐孙子还是有些脑子的,去鹏城,确实有财路。不过无所吊谓,总比他赖在京城恶心人好。
再这么下去,李建昆真怕自己忍不住,想刀了他。
至于说徐孙子想在赚钱这条路上跟他比划……欢迎,热烈欢迎。
生意场,说穿了,便是大鱼吃小鱼。
在院里待了大半个钟,例行工作干完,李建昆又颠着“缝合怪”,来到海淀小镇上的邮电局。
国际长途是真难挂。
港城还算比较好挂的那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挂过去。艾菲接的电话。
她现在的工作主要有两块,一是给林新甲打下手,负责港城那边的采买;二是作为信息中转站,南方几处买卖行情,林新甲会定期汇报给她,李建昆再通过她了解。另外李建昆这边有什么工作安排,吩咐给她,她再传达给林新甲。
信息闭塞的年代,也是没得办法。
“对啦阿菲,我在羊城订了批酒,你跟新甲一说他就知道。告诉他,让卖家‘发货’。”
“好的,老板。”
这批酒万勇早搞到,知道徐孙子要整幺蛾子,李建昆一直按着没让他发。
如今徐孙子灰溜溜跑路,二姐把小酒馆的水泥地都擦出光了,这个摊子也该支起来。
恰逢八大院秋季开学在即,是个好时机。
让这年头的小年轻们,体会体会酒吧的乐趣。
“到哪去找几个歌手呢?”
返程的路上,李建昆咂摸着,毕竟搁这年头的内地,算是顶级的音响设备,已经架起来。
得利用好。
问题是,这年头没编制、野路子出身的歌手,谁开始混了,他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