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鸣声由远及近,搭建在原野中央的火车站,像是汪洋中孤立的小岛。
晚点的列车呜吟着驶入站台,整个车站顿时就被笼罩在了一片白茫茫的蒸汽里。
站台上,等待班车的乘客本来相互交流着,但在见到一群西装革领的持枪打手出现时,纷纷选择了避让。
这行人不像是一般的地痞,倒像是保镖,他们在列车停靠稳定后,行动有序的占据了一节车厢的出入口,为他们那包下这节车厢的雇主开路。
其他客人陆续登车,然而原本只会停靠十五分钟的列车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了快半个小时还没有启程。
就在其他二等座的乘客开始抱怨时,那位姗姗来迟的贵宾,才出现在了站台上。
他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戴着平顶帽,一身黑色短披风外套,脸上挂着圆框墨镜,不苟言笑。
“霍夫曼先生……怎么就您一个人来了?托马斯先生呢?”保镖中的领头人询问这位墨镜中年男人。
男人目不斜视,冷冰冰的答道“我给了他一个建议,他会换其他方式前去丹德莱恩。”
“什么?那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迎接托马斯先生?”领头人显得诧异。
“托马斯信任我……所以你还有废话吗?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墨镜男人居高临下,这群保镖知道对方在托马斯心里的地位,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恭敬的迎接他迈入了车厢。
列车还没启动,墨镜男人刚入座,就立即吩咐服务生给自己开一瓶酒,而后靠着窗户,凝视远方那贫瘠的高地。
“真是一片恶心的土地……”
他嫌弃的念叨着,从自己的衣兜里抽出来一根金色的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拴着一块非常漂亮的水晶。
墨镜男人拈着链子的最顶端,将水晶自然垂下,手拽得很稳,直到它完全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