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想了片刻,没有继续讨论这件充满疑点的事情。她显得有些抱歉,问道:“那么,你们一方还有从者吗?六对零的话,即便要我们守护人理而战也显得太困难了。”
“有,我在确定saber职介也不能召唤后,利用……”萨拉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解释道:“家族的秘术干涉了圣杯战争规则,得到了一次召唤特殊职介的机会。原本我想召唤ruler职介的从者,也被阻止了。耶路撒冷城冒出来的神秘魔术师像是算到我方会寻求裁定者的援助,封锁了ruler职介召唤的可能性。我便不借助圣遗物召唤了一位老骑士。”
听到萨拉丁的解释,铃木友纪连忙看了眼对方的手背,双手都没有令咒痕迹,虽不排除藏在手臂后背之类特殊情况,可铃木友纪无法将眼前40多岁的苏丹与追寻魔道的魔术师划上等号,挺多算一位使用神秘力量的魔术使。
“年轻人,不必疑惑。令咒现在已经不在本人身上了。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介使用占卜魔术的魔术使。魔力量和回路数量比大多数我方招募的魔术师差得多,加之信仰因素,本人对根源亦无兴趣了解。为了更好地发挥仅剩的从者价值,我将御主权限与令咒转交给了更适合的人。”
据迦勒底记载,现代的圣杯战争中零星发生过凑数加入的御主转交从者和令咒获得保命承诺的情况,当然这类人最后的下场也就从死无全尸变成了体面的“失踪”。生杀予夺的权限转交给他人,跟将绳子套上自己的脖子还请求别人不要吊死自己一样可笑。迦勒底在教学中,尤其强调过,只要有从者在手,哪怕是三流货色也不能舍弃。这种浅显的道理放之古今皆管用。铃木友纪不觉得萨拉丁级别的12世纪政治家会疏忽,以圣人来评价也显得过于冒险了。万一接受从者的魔术师产生了背叛想法,光靠这里的卫兵能保护萨拉丁?
“你们只有一位从者?六对一,你们有几成把握。”埃莉诺听完萨拉丁的藐视,实则还想到了一种更棘手的特殊情况,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理查德了。自己的儿子对于敌人心狠手辣,绝不留情。六对一的局面都没立即开战,只能说明耶路撒冷王国的联军内部矛盾重重,并且理查德还有其他想法,击败萨拉丁的优先级没那么高。
萨拉丁看出了两人都对他带有猜疑,他坦然接受。“历史上基督教历1187年的战争是我率领的军队打赢了?如果两位来守护人理,我们便是牢不可破的盟友了?”萨拉丁清楚自己没筹码与埃莉诺和铃木友纪谈条件,但他占据人理正确的位格,否则绝不敢让埃莉诺进来。
铃木友纪差点立刻应答,但他想起埃莉诺的劝告,转而看自己从者埃莉诺的表现。
“盟友吗?可对面那位召唤了复数从者的魔术师是我的儿子。萨拉丁苏丹,你说选择正确还是选择亲情、信仰、报仇……人类一生追求的事物?”埃莉诺的微笑美丽而带有戏谑意味,她带着铃木友纪前来已经表明了态度。
“可您现在不是人类了,女士。”萨拉丁顺着埃莉诺的意思说道。“我方并不是没有胜算,这点请两位放心。”
埃莉诺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御主,“aster,你的意见如何?”依照惯例提些条件压榨处于劣势的一方,两方的盟约都能明面上显得正式些。
“结盟,没问题。”
铃木友纪的回答让两人都大跌眼镜。
“aster,还有呢?”埃莉诺认为自己之前故意刁难萨拉丁的行为已经做足了暗示,就差明说提条件制约对方,什么条件都不提,对方对口头盟约的信心也会很低。
“还有……?”铃木友纪对于政治那套完全不懂,在他学习的结盟常识里,口头盟约如果感觉靠不住,转用魔术契约强制约束双方即可。萨拉丁看起来带有圣人性质,这份口头盟约不需要套上魔术加以限制。
萨拉丁首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40多岁的苏丹捋了捋胡子。“两位一路旅程劳累,到了我的营地尽可放心休息。今晚的欢迎宴会上我会向两位介绍我方从者与御主,我方掌握的所有情报也会一一告知两位。真主在上,我们为一同守护人理而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