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日理万机,难得驾临,真是幸甚幸甚!”
“小人仰慕总督大人久矣,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之龙!”
“……”
然而,他们都还没说完,就看到三边总督孙传庭,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孙扒皮冷眼扫向他们。顿时,被目光触及,就犹如一双大手一下掐着他们脖子,不管合适不合适,悦耳不悦耳的恭维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孙传庭扫视了他们一眼之后,走到边上一桌,打量了下桌子上的美食,甚至还拿起一壶酒闻了闻。
看到他的动作,这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孙总督这是什么意思?按理来说,他又不是没得喝?
他们正想着,忽然就见到孙传庭猛地用力把酒壶往地上一摔,“啪”地一声,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酒水洒了一地,立刻一股酒香四溢。
周边的那些人,被这声响吓得都是打了一个哆嗦。
直到此时,孙传庭才冷声开口,向他们喝道:“本官给你们一个面子,让你们自己把侵占屯田给交出来,把吃掉的粮食补回来,便既往不咎!可你们不是抵赖,就是说没钱粮。真当本官的话,形同放屁么?”
“孙总督误会了,误会了啊!”那主人一听,连忙强行挤出笑容解释道,“您看我们聚在一起,不都是在商议,怎么让总督大人满意么?”
“呵呵!”孙传庭听了,一声冷笑道,“让本官满意?不知道孙扒皮这个号是谁替本官取的?既然你们是这么定义本官?那本官就做一回这孙扒皮。”
说到这里,他便厉喝一声道:“来吧,把这些侵占屯田,拒不交还的刁民全都押出去砍了!”
“遵命!”他身后的那些将领军卒一听,立刻齐声领命,声音之大,总之,吓得有不少人都软倒在地了。
看到那些军卒真得上来拖人,这些人就都慌了。
“孙传庭,你这是挟私报复,我们要告你!”
“孙总督,朝中刘御史乃是我本族宗亲,不看佛面看僧面,有话好说!”
“孙扒皮,你这是要造反,我们要告你!”
“……”
总之,有的人求饶,有的人威胁。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做,很显然,孙传庭带兵过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压根就不理他们,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犹如杀猪一样嚎叫着被军卒拖走,也不走远,就在门口那,嚎叫声突然就断了。
随后,一个个首级就被军卒给提过来给孙传庭核实。
看了一会,孙传庭转身,面对身后的将领喝道:“这些人妄为一方乡绅,鱼肉乡里不说,还敢侵吞军田,这是形同造反。去把被他们侵吞的钱粮缴入军营,张榜告示。如不主动交换钱粮屯田者,此乃榜样!”
“遵命!”众将一个个兴奋地一起大声回应,随后便立刻离去。
要说以前,他们还真不敢这么做。哪怕是孙传庭以前清屯充饷之时,也没有用这种手段。
可是,这一次,孙传庭更霸道不说,他们也欣然接受,概其原因,就是孙传庭给他们看了圣旨,是有皇帝背书,准他这么做,那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倒是孙传庭身边的亲信家丁孙五想,看着老爷自己坐到座位上去吃吃喝喝起来,便小声提醒道:“老爷,一次杀这么多人,会不会闹得太大了一点?”
孙传庭没有回答,在他身边的孙大却笑着说道:“我从京师回来向老爷禀告的时候,你不在,当然担心了。我就告诉你吧,朝堂上天翻地覆了,不用为老爷担心!”
一听这话,孙五哑然,连忙追问道:“这才过去两个月左右吧,能有多少天翻地覆的?”
孙大听了,呵呵一笑,便把他奉命回京打探到的情况再捡重要的说了一遍,说得孙五瞠目结舌。
就连边上在吃喝的孙传庭也停下来,侧着耳朵再听一遍。
与此同时,他心里还是非常地感慨:有幸被这位突然崛起的兴国公看重,给予自己足够的权力和时间来整顿军备,自己又岂能真得对中原贼乱不闻不问。
也是如此,孙传庭一搞明白这份圣旨背后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一点耽搁,当即带兵来这里杀鸡骇猴。
如果能尽快筹集足够的钱粮,就能早点练得精兵出关剿贼,如此方不负皇帝此番信任,不负国公力挺自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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