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旅长的话,霍啸除了不解,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轻咳了声道:“我先跟您汇报任务?”
提到这个,魏旅长又笑起来:“任务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过程虽艰难困苦了些,但总算是将那帮吃里扒外的瘪三全揪了出来汇报暂时不用,回头你写个详细的报告交上来,眼下还是先给你媳妇儿打电话报平安要紧。”
本来是挺急的,但这会儿被领导的话说的有些糊涂,霍啸便先压下焦急,略有些烫嘴般问:“我媳妇儿咳咳您这话什么意思?”
魏涛招呼人坐下,又给亲自泡了杯茶,然后才细说了详情。
未了还感慨道:“小蔺是个好同志,我瞧着人很稀罕你,等新单位认命下来就申请随军吧,两口子嘛,长期分开到底不好。”
霍啸双手放在膝上,坐姿笔直的听完领导的解释。
坦白说,他很惊讶。
毕竟旁人不清楚,自己却是明白的,他与蔺葶连面都没见过,欢喜什么的不大可能,最多觉得彼此适合结婚罢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对于新婚妻子,霍啸心里头是感激且亏欠的。
不过这些他都不打算跟领导说明,所以沉默几息后,又打听起母亲跟龙凤胎的现状。
待听到母亲病了几个月,最近才有所好转时,霍啸再也坐不住,急急拿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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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家所在的大队与向阳大队相邻。
村里人大多都姓李,老早村名就叫李家店。
后来随着政策的变化,又改成了幸福大队。
不过两个大队虽相邻,距离却不是特别近。
跟着父母一路走来,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蔺葶藏在皮帽子下面的脑门硬是累出了汗。
主要不适应路滑,走起来就格外费劲。
反倒是做惯了农活的蔺胜利与李桃红两口子,全然没把这点距离看在眼里。
只是见到闺女呼吸都急促起来,李桃红还是有些后悔道:“早知道就叫你爹借大队里的马车了。”
大队里的马跟牛可都是集体财产,哪有那么好借,蔺葶摆手:“没事,多走走对身体好,还暖和,这不是快到了嘛妈,前头是我二哥不?”
李桃红眯眼瞧去:“还真是。”
蔺伟是全家唯一一个有正式工作的,在县供销社做采购员。
当年他高中毕业时,正巧赶上好几个单位招工。
那会儿供销社招的工种是最差的,仓库搬运,还是临时工。
刚出校园的学生,多少带了些读书人的清高,觉得这种工资低,关键还是临时工的体力活,没有做办公室的体面,全都竞争厂里零星岗位的会计或者宣传干事去了。
唯有蔺伟留下来,与少数几位同学选了供销社搬运工。
很多人不解他的选择,毕竟他学习好,形象佳,嘴皮子更是能说会道,进厂当宣传干事可谓十拿九稳。
只有蔺伟自己清楚,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油水最多的供销社采购员,搬运工不过是跳板。
果然,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被经理破格提了上去。
采购员的工作需要经常在各地出差,最近一直滞留在家里,也是为了妹妹。
这会儿蔺伟也瞧见了父母他们,几个跨步就迎了上来。
先是点了点妹妹的脑袋,将人戳的踉跄了下,才弯了弯眼将手里铲雪的铁锨递给父亲:“爸,您跟妈先回去,我跟葶葶聊聊。”
是该聊聊,李桃红之所以从始至终都没问闺女卷钱离家那事,也是想着让老二开口,毕竟他跟葶葶最要好。
所以听了这话,她只留了句:“早点回来,该吃中饭了。”
蔺伟点头,待父母身影远去,才领着人走到避风处,凉凉开口:“你自己说?还是我问?”
蔺葶
早有心里准备的蔺葶抿了抿唇:“本来是打算去西藏的。”
为了霍啸千里奔波只能骗骗不熟悉原身性子的,对于看着她长大的家人却没用,半真半假反而好过关。
“果然”蔺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升起的火气:“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蔺葶戳了戳路边推到腰高的雪堆:“火车上遇到个在藏区当过兵的战士,他讲了很多那边的环境,我觉得自己应该没命走到西藏,到了沪市就后悔了。”
蔺伟接下她后面的话:“然后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拿了妹夫做篓子?”
蔺葶也很冤,但她又没法喊冤,干脆扭过头不吱声。
但这已经足够蔺伟得出结论,他气的牙根痒痒:“死丫头是没见过男人?不就是个败类?值得你抛弃家人?回头哥给你介绍一个排的,叫他们立正站成一队给你挑选!”
蔺葶习惯跟哥哥贫嘴,下意识道:“立正倒是不用,稍息就成。”
蔺伟一噎,然后直接上手揪耳朵:“我看你是皮痒了”
蔺葶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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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葶足足被训斥了半个多小时。
耳朵跟脸颊也被扯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