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轻易失败。”
看不出年岁的男人含笑说着,捻起一枚白子,稳而有力地落下。
在他对面,一尊沐浴在光明之中,似真似幻的身影问道“师相在与何人相谈?”
“与一位老朋友。”
男人落子之后,拿起手边的折扇,轻轻打开,一个“善”字徐徐展露在扇面上。
坊间传闻,大离师相以莫大神通将自己的身体永远固定在十八岁,哪怕岁月几变,也依然保持在人生最为鼎盛的时刻。
这传闻传得有眉有眼,听说真正见过善的人也是如此认为,但若是真要细看这位大离师相的庐山真面目,便能发现人生的所有时间段都能从这一位身上找到,但他又不属于任何一个年龄。
老、中、青,甚至幼童,你能从他身上发现所有年龄段的气质,就像是一部记载了人生的书,承载了从出生到死亡所有的一切。
“我这下棋的爱好,便是从我那老朋友身上学来的。”善轻轻扇动折扇,道。
“看来我朝这一次是难以入关了。”无量光明中的存在说道。
他已是猜到了善的这位老朋友是谁。
“大玄还不够乱,此时入关,反倒算是帮助大玄转移矛盾,逼他们联合起来共抗我朝,这不合适。”善说着,又捻起黑子落下。
他的对面虽然坐着人,但他的对手却不是对方。
也许是因为对方不善棋艺,也可能······是他认为这世上只有自己才配和自己对弈。
“那么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呢?”对面的人像是有些穷追不舍,追问道。
善摇动折扇,微微眯眼,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那就得看玄帝什么时候死了。”
话音刚落,有人在屋外禀报道“禀师相,拓跋将军传信,幽州地脉平复,胜王爷败走,将军已依师相之言,将书信送予陈天元。”
“善。”
屋内的大离师相闻言,缓缓合拢折扇,仿佛将天下都收拢于掌中。
“入关的时机,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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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九月初十,晴,诸事皆宜。
阳谷郡郡城的风华楼正在动工修复,却有一福态男子手挽着一卷黄纸,步履缓慢地进入楼中,来到二楼的一处雅间内。
此时,雅间内有二人分坐酒桌两侧,一者为剑阁剑子,一者为大江帮少帮主。
福态男子雷大壮来到桌前坐下,轻轻喘了一口气,笑道“二位,近来可好?”
“时逢不顺,但又不能真说得上是一个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