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郡主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接受,外祖父看我小姨就像我父亲看我一样,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婿长得和自己一样的老。”
陆长生又问道,“你母亲能接受吗?”
紫凤郡主又摇了摇头,“绝对不能接受,我小姨比我母亲小十多岁,我外祖母去世得早,长姐如母,先前小姨的未婚夫便是一表人才,战功赫赫的蜀中名将,所以我小姨才守寡多年。我母亲绝对不能接受像秀才这样的妹夫。”
陆长生继续问道,“那你父亲能接受吗?”
紫凤郡主想起父亲暴跳如雷的样子,“那更不能接受了,这个事情哪怕只要有一点风声,我父亲绝对要提着兵马过来踏平大邑,将秀才五马分尸的。”
“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也只是你揣测而已,并没有实现啊。”
“秀才这样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大事为重,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陆长生将被子掀起来,“紫凤,正常情况下,秀才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可是你忘记还有一个人也从成都过来了。”
紫凤郡主说道,“武冲?他过来就过来了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武冲不是一直是你们远征军的人吗,他可是对远征军最上心了,我父亲给他十万兵马他都不肯留在成都,硬是要来大邑。”
陆长生说道,“是啊,武冲是个性情中人,他在无边荒漠受了重伤,中了毒,这才送到成都去疗伤。”
“现在他回来了,他和秀才他们的感情极好,一旦碰上,就绝对会喝酒。”
“秀才的酒量不及武冲的十分之一,一旦喝了些酒,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紫凤郡主这才醒悟过来,“你是说,秀才要是喝醉了,说不定就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陆长生说道,“我不是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是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那张嘴啊。”
“连萧良都说了,不怕天不怕地,就怕秀才开口说话啊!”
“你可还记得童戬是怎么死的吗? 你可记得荆州的三千百姓是如何心甘情愿地跟着我们来大邑的吗?”
紫凤郡主脸色微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陆长生挣扎着起身,“这是个大事,紫凤,你扶着我,不去看一看,和秀才说清楚,我怕误了大事啊。”
紫凤郡主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便推来一个轮椅。
这个轮椅是孔瑾叫人打造的,四轮木车。
也不知道为什么孔瑾明明腿脚很好,却还要给自己做一个轮椅。
现在倒是给陆长生派上用场了。
紫凤郡主推着陆长生来到军营,并没有找到孔瑾和唐嫣、武冲等人。
一打听,才知道当地有个猎户打了头两百斤的野鹿,马子龙知道后便将野鹿给买了下来,一行人去孔瑾的院子喝酒去了。
紫凤郡主神色紧张起来,果然不出陆长生所料,真的喝酒去了。
当下紫凤郡主推着陆长生往孔瑾的小院赶去,才到门口,便从窗户处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秀才,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喝酒呢?”
“我说过了,这酒对你们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哪怕是鹿血酒也没有你们所希望的功效。”
是小姨的声音,紫凤郡主将轮椅停在门口,与陆长生相视一眼后,便驻足倾听。
屋内传来一个微醺的声音,是秀才的声音,有些慵懒,有些温和,又带有些玩味。
“我们喝的是酒吗?这不是酒 !
这是有温度的江河 ,
是曾经躺过的浑水 ,
是暗淡无光日子里的良药 ,
是坠入腹内的琐碎 ,
是热泪盈眶的过去 ,
更是风光无限的将来!
人生不过这三碗酒, 嫣嫣,我干了你随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