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高兴?”
黄元术离开后,江彻便敏锐的发现黄姗姗性质不高,眼神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我只是在想从今天起,总算可以脱离黄家了,以后或许我也只有你了。”黄姗姗回过神儿,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笑意。
“有我.还不够吗?”
江彻抱紧了对方。
昨晚二人相拥而眠,在休战之余,黄姗姗也敞开了心扉,将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的剖析给了江彻。
在外人看来,她是黄家嫡女,尊贵无比,甚至还让陆家少主苦求不已,日后更是有望嫁到陆家成为主母,堪称人生赢家。
可没有多少人知道,在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冰凤玄体之前,她过的其实并不如意。
黄元术是个花心的性格,虽是黄家长老,嫡系一脉,可子女太多,黄姗姗从前只是其中之一,而她的母亲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出身而已。
被黄元术看上,带到黄家。
但却没有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因为出身卑贱,黄家人都看不起她们母女,一应资源供应也都被人上下其手的克扣。
最后,她母亲在她十二岁时,因病而亡。
黄家有能够诊治的灵药,可却不愿意用在一个舞女的身上。
她苦苦哀求,但无一人理会她,怜悯她。
临终之前,她的母亲曾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慎重,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将清白身子给出去。
舞姿也不可外露。
过人的容貌若是有家世背景加持,那自是人生无虞,可她摊上那么一个爹,只有容貌,以后只能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所以,黄姗姗无比抗拒联姻,发自内心的抵触。
一身过人的舞姿,也从不外露,内心谨记母亲的告诫,暗自发誓,要找一个能够靠得住的强大男人。
命运弄人的是,就在她母亲离世几个月后,黄家人清查家中子女根骨,发现了她身怀玄体,给了她嫡女的待遇。
从不多看她一眼的父亲黄元术,自那之后,也是对她看护有加。
她心里很难受,若是能早一点显现出冰凤玄体,她的母亲便不会死.
自那之后,黄姗姗的脸上便少有笑容,以清冷示人,不是想要标榜自己,而是不想为无谓的人露出笑意,几年下来,也就渐渐适应了那种姿态。
直到遇上江彻,最开始的被迫,到发自内心的才展现出了自己的所有。
而听完了黄姗姗的过往后,江彻则是沉默了许久。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谁也不例外。
“够了,有你就足够了。”
黄姗姗仰着头,看着江彻刀削般的面容,发自内心的笑了。
“对了,都统你身边还有其他的姐妹吗?有的话我想见一见.”黄姗姗说罢之后顿了顿,转而移开了话题。
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江彻的心情。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会惹人厌烦了。
“怎么,你吃醋了?”
江彻眯着眼睛问道。
“妾身怎么会吃醋,大人您身居高位,身边有几个女人本就是应有之义,妾身自然不会容不下。”
江彻轻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异世界的女人啊。
想着法的给自己男人找女人。
“有。”
沉默片刻,江彻没有避讳的承认了此事。
“不知是哪位姐姐?”
黄姗姗的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从之前的交手中她就能看出,江彻绝对是久经沙场,懂得实在是太多了。
还自创了一套神通武技。
叫什么阿彻十八式。
其中有一招名为柔道的技法,着实是令她经受不住。
“她姓朱,是我曾经一位上官的遗孀,我曾答应过那位上官,要好好照顾他的妻女,没办法日久生情之下”
朱夫人的事情日后绝对是瞒不过黄姗姗的,索性不如提前告知,他能看出,黄姗姗是个聪明的女人,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就是这么照顾上官妻女的?’
听完之后黄姗姗表示很震惊,心中忍不住腹诽。
但随后便松了一口气。
那位朱夫人的身份表明了她成为不了敌人,也无法威胁到她的位置。
虽然早就猜到江彻有朝一日会迎娶其他女人,可她还是希望晚一些来到。
“难不成大人,您将她们母女都”
黄姗姗忽然顿了顿,想起了江彻提及的‘照顾妻女’几个字,妻子都照顾了,女儿难道还能放过?
“你以为江某是什么人,当然做不出那等事情。”
江彻瞥了黄姗姗一眼。
什么意思?
不相信他江某人的人品?
“妾身想见一见这位朱姐姐,可以吗?”黄姗姗盈盈一笑,接着说道。
“你想见就见吧。”
“大人,万寿庄的万鹏云来信了。”
徐成虎走入大殿,不敢去看上首欢闹的江彻二人,将头深深低下。
“终于来了吗?”
江彻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二弟,你这是什么情况?”
万寿庄内,江彻打量着眼眶泛青的万鹏云眉头微挑有些诧异。
“没没什么.”
万鹏云下意识的捂住脸,尴尬的摆摆手。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江彻,这是被他爹打的。
陆家庄一战,他挺身而出站出来保护黄姗姗的消息传回到万寿庄后,他爹当场就暴怒的狠狠揍了他一顿。
训斥他难道不知道万寿庄是金元寺的附庸吗?
那一露面,绝对会让金元寺忌恨。
简直是幼稚。
“伯父呢?还没到吗?”
江彻笑了笑,自然猜到了原委,不过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不管怎么说,万鹏云当时站出来也是好心,总不能取笑。
“我去看看.”
万鹏云刚要起身,江彻却将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轻笑道:
“不必了,伯父已经到了。”
说着,目光转向了门外。
吱呀——
房门推开,一身锦衣华服略显臃肿的万年归踏了进来,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意:
“不愧是力战三大元海武者而胜之的江都统,果然敏锐,连万某的龟息术都能感知到。”
“若是连这个都办不到,晚辈拿什么覆灭陆家?伯父说呢?”
江彻回以笑意,依然在给对方面子。
“呵呵呵,倒也是.”
万年归微微颔首,坐在了江彻对面,吩咐着万鹏云倒茶,面带歉意:
“鹏云少不懂事,一些错漏之处,万某已然训斥过他了,江都统可莫要往心里去啊。”
江彻直视着对方,听出了万年归的言下之意。
无非就是不想继续掺和江彻跟金元寺的恩怨,还想断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但上了船,眼看着即将入水,他又怎么可能让万寿庄退下去?
“我与鹏云是敬拜了天地的异姓兄弟,一些事情上自不会在意的,伯父也不要太生气,年轻人嘛,总是有些冲劲的,不然,又怎么能叫年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