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时间紧，程修远才有机会假装化妆助理混进来。

他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跟随其他几个人进门。

姜恬很快就出来了。

她素颜，穿的只是一条素雅的裙子，依旧气质极好。

别人不知道他混进来是为了干什么，以为他是来蹭经验，只让他站在一边别说话。

姜恬坐下，看向镜子，程修远走到她的身后，摘下口罩。

两个人通过镜子对视了一眼。

程修远发觉，姜恬竟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他正打算找机会想跟姜恬说话，没想到她自己主动寻到了一个机会，趁着其他人在吃水果，把程修远叫到了一个角落。

“段慕青让你来的？”她开门见山。

程修远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除了表哥，他根本没有理由见她。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想救我。”

程修远望向她，顿了一下，又点点头。

姜恬思考了一瞬，对他说：“我出不去，没必要见面，你告诉他，今天晚上9:00，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找个地方接听就好。”

程修远表情突然变得复杂：“我以为你会拒绝他。”

姜恬对他仍是不咸不淡的状态：“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旁观者就该保持旁观者的姿态。”

程修远的身形一僵。

他立即想到了姜恬当时跟他说的话。

她可真懂得如何刺痛他。

可是她说的事，他又不得不照办。

如果姜恬嫁给周允城，变得不幸福，他会愧疚。

他一向是个矛盾的人。因为同情沈清舒，把段慕青千里迢迢叫过去；又因为表哥，宁愿遭受姜恬若有若无的羞辱。

他是为了表哥，跟这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程修远催眠着自己。

等他出了别墅，如实把情况都告诉了段慕青。

段慕青的语气明显振奋了许多：“是她说的吗？是她亲口说的？你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