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安跪在那里,哽咽着、感谢着、诉说着、脑补着,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韩佑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过”,宫老师那群人来了个考前七对一辅导,这才导出个状元郎。
韩佑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搞赵中正的时候刑部左侍郎陈永志那么配合,感情是因为帮他儿子得了状元。
“叫恩师就免了。”韩佑没好气的让陈玉安站了起来说道:“让你爹给我点钱吧。”
陈玉安心中暖暖的,京中谁不知这四季山庄日进斗金,恩师太爱说玩笑话了。
陈玉安选择性忽略了韩佑的“玩笑话”,强行夺过王海手里的茶壶,又给韩佑添了杯茶:“恩师,今日学生除了谢师恩,还有一事…”
韩佑满心戒备:“你不会不止不想给钱,还想管我借点吧?”
“恩师误会了,误会了。”陈玉安连连摆手:“是新律,大周新律一事。”
“新律?”
“学生如今成了观政郎,因状元之身可入朝参政,今日朝堂之上,陛下要刑部修新律。”
恭恭敬敬的坐好后,陈玉安的口气也不太确定:“下朝后,陛下将父亲大人留在了宫中,学生在宫外候了片刻,父亲大人离宫后与学生说,陛下想要这新律不再以士为重,而是以民为重,学生是知晓的,恩师您最是护民,重民,便来到庄中…”
顿了顿,陈玉安继续观察韩佑的脸色,有点惧怕。
“新律以民为重?”韩佑神色微动:“接着说。”
“父亲大人说,陛下在景治殿分别以京中、长垣二地百姓举例,说这百姓上工,短工、长工,无论做的是何工,皆是主家、地方官员一言而定,即便做完了工,工钱少的可怜不说,也是一拖再拖,总有欺民之事,国朝岂能瘦万千百姓而肥一家一姓,此风不可长,不应在沿袭前朝律法以士为重、以权为重,应改,应修,交由刑部撰修。”
韩佑翘起二郎腿:“是你爹让你来说这事的,还是你自己主动要来和我说的?”
陈玉安愣了一下:“父亲大人前些日子倒是说让学生拜见恩师以谢施恩,不过今日倒是不知学生来寻您。”
“是吗。”
韩佑似笑非笑的凝望着陈玉安,后者被韩佑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神倒是没有躲闪,只是散发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好吧,回去告诉陈大人,晚上我想去陈府拜会一番。”
一听这话,陈玉安喜上眉梢:“陈府,恭迎恩师,若是恩师无其他差遣,学生现在就回府准备。”
韩佑哭笑不得:“没什么可准备的,就是私人拜会罢了,饭都不用吃。”
“不可,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恩师大恩,学生永世不忘,永世难报,岂能草草怠慢。”
说完后,陈玉安起身施礼,一副要迫不及待回府张罗的模样。
韩佑哑然失笑,挥了挥手,陈玉安喜气洋洋的离开了。
王海将陈玉安送出小院后,坐在了韩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