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旧下着,日落月升,小院的门终于被推开。
整日没有离开屋子的赵飞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如同一个迷失在烈日照耀下的荒漠旅人。
“王海!”
佩戴着双层面纱的赵飞鱼,有点大小眼了,小的,叫做幽怨,大的,叫做怒意。
幽怨也好,怒意也罢,木已成舟。
“大小姐。”王海很恭敬,如同一个真正的赵府下人那般。
“带本小姐去转转。”
“大小姐想去哪里。”
“哪里好玩去哪里,带路!”
颐气指使,盛气凌人,八个字就可形容赵飞鱼此时的德行。
王海面无表情,微微应了一声,走在前侧。
二人慢慢走着,来往的人越来越多,庄户也好,游客也罢,不由的将目光停留在了赵飞鱼的脸上。
倒不是认了出来,是因奇装异服,哪有人将自己捂得这么严实。
旁人定睛一看,紧盯着看的人更多了,因为发现这是个女子。
赵飞鱼就是捂的再掩饰,也就捂个脸,整体身型曲线捂不住。
来山庄的本就没几个正经人,不少人还喝了酒,眼神有点猥琐。
所以说大多数男人都这个熊样,要是赵飞鱼不遮住脸吧,反而没什么人看她,一遮住脸,就有了遐想空间和神秘感。
就如同后世满大街都戴口罩一样,这个小姐那个小姐的,上了直播,口罩一摘,拜拜,粉转路。
漫无目的的走着,人也越来越多,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非但有人看,还有人打听行情。
几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公子哥突然拦住了去路,嘿嘿笑着。
年岁都不大,穿的华服和儒袍,面色苍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模样,估计不喝酒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的。
“山…山庄是不是又有了新…新玩法。”
三个公子哥拦住了去路,直勾勾的望着s形曲线的赵飞鱼,中间那人双眼上下打量。
“这舞姬怎地…怎地如此之高,来,让本公子…瞧瞧真容。”
中间的人明显是喝多了,旁边同伴小声劝说着什么。
山庄开业以来,闹事的,有,大多都是喝醉了酒,一般都是朱尚处理,鲜少有人不给韩佑面子。
不过也有愣头青,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最后下场可想而知,打个半死,家里人过来赔钱领人。
韩佑也放出过话,在山庄闹事就是和他对着干,谁要是觉得和仪刀卫话事人不死不休还能毫发无伤的安然而退,可以试试,他想挑战一下。
仪刀卫就是这么狂,不狂叫什么仪刀卫。
谁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真的和韩佑撕破脸怎么样,有能力和韩佑支棱两下的,也不会纵容家中子弟来山庄闹事。
赵飞鱼双眼满是冷光,不过却没开口,这种瘪三,她应一声都算给吏部尚书府和赵家丢人。
见着赵飞鱼不吭声,中间那公子哥舔了舔嘴唇,伸手就要撤掉赵飞鱼脸上的面巾。
一直强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王海淡淡的说道:“退下,赔礼,滚。”
“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的父亲是太仆寺寺丞的…”
“我叫王海,我家少爷韩佑,再多一句嘴,打断你的双腿,扔进柴房关一日,明天叫你家长辈来领人。”
三个公子哥直接吓傻了,他们还以为就是寻常的山庄庄户,借着酒劲嘚瑟一下罢了,要是换了山庄管事,他们断然不敢上来,结果没成想不是管事,是管事们口中的海爷。
王海放开对方的胳膊:“不要透露家中长辈的姓名,也不要给你家长辈招灾,如果你的长辈是尚书,可以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