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搓澡的马封侯直接给马如龙摁水里了,左手摁着,右手就是一顿王八拳,大喊大叫:“你爹才是狗日的。”
俩人又干起来了。
韩佑一边骂着娘一边跑开,无语至极。
穿上里衣,韩佑披着外袍走向了小院,百感交集。
无常的,不是命运,而是人。
曾几何时,韩佑对前朝时敢于勇斗马家的申屠鸣,满怀敬意。
曾几何时,他对朝堂上被誉为方正之臣的宰辅大人,充满敬佩。
曾几何时,他对前朝昏君宠臣马如龙,无比鄙夷唾弃,恨不得除之后快。
可今日,此时此刻,韩佑对申屠父子再难升起一丝一毫的敬意。
前朝时,堂堂吏部左侍郎,竟逼迫一女子嫁到府中,耽误了人家的一生。
反观被他父子二人恨之入骨的马如龙,却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敢爱敢恨,从不委曲求全。
一路回到小院中,刚上楼梯,听到了慌乱之声。
韩佑大急,连忙跑了上去,这才看到邬明月已是醒了过来,正在慌乱的整理衣衫。
见到韩佑跑了上来,邬明月大惊失色,骂了一声登徒子,抓起薄被遮挡住了身体,瑟瑟发抖。
韩佑微笑着,坐在了凳子上。
“文武文公公已经派人回了城中,告知申屠罡你为陛下诊病,今夜不归。”
邬明月紧张的问道:“刚刚,刚刚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以前你总是本姑娘本姑娘的叫着。”
韩佑轻笑了一声:“我还觉得你装嫩,现在不这么想了,老姑娘也是姑娘,睡吧,好好休息一夜,我让阿福阿满姐妹守在楼下。”
说完后,韩佑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钥匙丢了过去。
“你是北门御庸的亲族,就是我韩佑的亲族,任何人,不能欺辱我的亲族,宰辅也不行,过些时日,我会开办一个学堂,教授杂学,其中包括医学,你来,帮我传授医术,申屠罡如果不肯…”
韩佑依旧微笑着:“我让申屠父子二人,生死两难!”
说完后,韩佑背着手走向了楼梯。
“慢着。”
邬明月突然叫了一声,脸又红了,随即伸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大大的松了口气,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冲着韩佑感激一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过很多时候看起来很可笑。”
韩佑就是开句玩笑罢了,说的是毒酒的事。
“是啊,我是很可笑。”邬明月叹息了一声,又伸出秀臂指着凳子,声音小小的。
“我好累,好久未安心休息了,你坐在那里,守着我,待我醒来,醒来后为你治伤。”
邬明月看向韩佑,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祈求之色:“好吗?”
“好。”
韩佑坐了回去,趴在桌子上,微笑着问道:“那我能看着你吗。”
“好…好吧。”
邬明月微微点了点头,脸依旧红着:“只能看一会,别看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