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道：“袁老曾经是渡劫巅峰，半步仙人。”

这……叶清黎不解：“那为何如今……”

墨衍带着叶清黎来到了一个空置的洞府，洞府内整洁干净，低调但是和寒酸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张放置茶具的木桌，那木头都是万年老木。

它看起来有生活过的痕迹。

墨衍解释：“这是我在圣地的居所。”

“今后也是你的，你可随意改动。”

叶清黎点了点头，突然道：“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是想邀请我同床共枕吗？”

墨衍被叶清黎突如其来的调笑弄得怔了一下，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声音略微发沉：“嗯。”

他打量着叶清黎的神情，带着几分小心：“那你愿意吗？”

他与叶清黎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他们并非先相识，再相知，接着成婚，做亲密的事情，最后生子，而是第一次见面便做了最亲密的事情，还怀了孩子，之后又从陌生，到相识，再到相知。

顺序的错乱，让他们的相处也显得有些奇怪。

明明是做了爹娘的人，却连亲吻都很小心翼翼，令人脸红心跳。

同床共枕之事，若非叶清黎提起，他却也不敢提。

但要问他想不想，他自然是想。

他前一百多禁欲，现在这老房子烧的火就有多旺。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会……对一个人渴望至此。

他以往可从未想去亲吻什么人，更不会渴望与人亲密的碰触。

墨衍这时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去修习无情道，否则叶清黎便要成他的劫难了。

叶清黎嘴角微微上扬，捏了捏墨衍的手，说：“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袁老为何会从半步仙人变成如今的模样？袁老又为何要说这浮玉山住着的都是‘废人’？”

墨衍点了点头，领着叶清黎坐下后，张开了结界，这才说起了一宗秘闻。

“袁老本可以飞升，但他自愿放弃了，从此变成了一个凡人。”

自三千年前开始，人间界飞升的难度就越发高了，起初各种怀疑都有，后来渡劫期的强者们发现了真正的原因。

原来人间界的气数不够了。

人间界的气运在飞速地减少，若是放任下去，人间界不但不会再有飞升者，连高阶修士也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别说大乘期和渡劫期，恐怕元婴修士便成顶尖水准了。

更甚者，彻底进入末法时代。

若只是这般，天命如此，他们只会顺应这股命运的潮流。

但偏偏人间界会有一场巨大的浩劫降临，这场浩劫会让人族文明湮灭。

如此一来，他们如何能认命？如何能置之不理？

如果不理会，那由着这般发展下去，哪儿还有强者来守护人间界，哪儿有力量可以抵抗这场浩劫呢？

为了人间界，或者说整个人族的生死存亡，像袁宗这样的至强者，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们以身祭天，与天道做下了交易——他们让天道收回了他们的修为和气运，用以回馈整个人间界的天地。

一个半步仙人的能量是极为恐怖的，不过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作用也不明显。

“放弃飞升的前辈有百来人，他们如今都住在浮玉山。”

“此处受天道庇佑，虽住的都是些‘凡人’，但他们寿命悠长，如魔族之辈也不敢来犯。”

这就是浮玉山的秘密了。

袁宗所说的“废人”，那是一群真正的殉道者。

是不被人知晓的，真正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