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闻州掸了掸烟灰,轻睨了他一眼,“你现在这样,不见得能打得过我。”
两人不再是小学生,也不再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愣头青,不至于为了这句话而大打出手来证明自己有多强。
上次在乔南家里拳脚相向已经十分失态了。
梁非城夹着烟,“留我下来不是为了呈口舌之快吧。”
此时会堂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门外守着的也是他们的心腹。
郁闻州将烟嘴从唇边移开,吐出一口青白的烟雾,讳莫如深的看了梁非城一眼,“我知道解毒剂还没有临床试验,你不可能把乔乔置于危险的境地,梁非城,你不要告诉我,你弄成这样……是自己亲自试药了吧。”
要不说是知己知彼,郁闻州了解梁非城比了解自己还更透彻。
他知道梁非城一定舍不得乔南用没有人用过的解毒剂,那其中存在的风险是不可估量的。
梁非城没说话,静默的抽烟。
郁闻州夹着烟的手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灰白的烟灰抖落在桌面上,眸光轻轻颤动。
片刻后,他又一脸平静的咬住烟嘴,眯着眼说:“这次挺像个男人。”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梁非城吐出烟雾,将烟头碾进烟灰缸里。
“你没告诉她。”郁闻州说了一句陈述句,没有半点的疑问。
“用这种方式道德绑架她或是感动她,都没必要。”
郁闻州沉默。
“先走了。”梁非城站起身,拿起扶手上的大衣。
郁闻州也站了起来,他将烟头掐灭,看着梁非城的背影说:“既然你没打算让她知道,我是不会主动告诉她的,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自私的事情,而我从来都是自私的人。”
没有人会愿意承认自己的自私,也没有人会把自己的自私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除了郁闻州,他向来自私得坦荡。
梁非城的脚步一顿,低笑一声:“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郁闻州,这是我唯一欣赏你的地方。”
郁闻州是自己开车离开会堂的,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东邻小区。
将车子停在b栋楼下,他坐在车上,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左右摇摆,发出微小的声音,愈发衬得车厢里的安静。
他将车窗降下一些,有雨丝随着寒风飘进来,他浑然不觉,低头点了一支烟。
天色渐黑了,小区里的路灯陆续的亮起来。
叮咚。
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
他打开短信,看了内容一眼,眸色渐深,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