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颜蔷登机的时候，与阮音不期而遇。即便是早有预料，但真正见面时，气氛还是有些剑拔弩张。

尤其是阮音。

昨晚还在手机里跟颜蔷发疯，这会儿冷不丁的看到颜蔷，那张脸瞬间笼罩上一种难以言说的阴冷感。

“哟，巧了。”

她要笑不笑的瞧着颜蔷，“我们颜老师该不会也是去见韩导的吧？”

两人的位置就在一起。

颜蔷只看了她一眼，淡定落坐，“这么一说，你也是去见韩导的？看来咱们俩想到一块儿了。”

“谁跟你想一块儿了。”阮音慢悠悠落坐，“我只是觉得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颜蔷挑眉：“真的？”

“当然。”

“既然板上钉钉，趁着飞机还没开，你先下去吧，我白跑就白跑，无所谓。”

阮音侧过脸看她。

虽然是挨着的座位，但也不是特别的近，颜蔷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抹阴沉。

大概是吃了瘪，她不再跟颜蔷说话。

颜蔷落得清净。

她是准备在飞机上睡会儿的，但阮音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不停的说话，一会儿找空姐要这，一会儿找空姐要那，一会儿肚子饿，一会儿又口渴，吵得她半天睡不着。

她索性睁开眼看向阮音。

“呀，醒了？”阮音一脸笑，“颜老师要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酒啊？”

神经病一样。

颜蔷如果不搭理她，一会儿她肯定还会不停的造，所以颜蔷也没忍着，冷冷的看着她，“我需要你安静点。”

“那估计有点困难。”

阮音就是故意的。

她端着咖啡，轻叹一声对颜蔷道，“你知道吗，我昨晚在万安山呆了很久，夜晚下了很厚的雪，万安山上鬼哭狼嚎的，可吓人了。”

颜蔷静了两秒，问，“所以，你现在是被小鬼附身了吗？”

阮音差点没绷住。

她深吸一口气，自顾自继续，“你知道为什么会下雪吗？我跟时清哥说，如果哪一天他被挫骨扬灰，那一定是你干的。然后天空就开始落雪了。”

“你是在表达冤屈？”颜蔷毫不留情的嘲讽，“冬日飞雪有什么冤屈可言？京海冬天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下雪，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喊冤吗？”

阮音捏紧杯子。

她目光沉沉的盯着颜蔷，“你知不知道，苏婉珍为什么一直不动我？”

终于说到了正题，颜蔷毯子下的手微捻了下。

她平静的看着阮音，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告诉苏婉珍，时清哥出车祸那天，是我给她打电话的吧？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惜，就这一点，你动不了我。”阮音笑，“苏婉珍又不蠢，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在借刀杀人。”

“我确实挺蠢的。”颜蔷对上她的视线，“我应该去找霍伯庭才对。”

阮音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

颜蔷漫不经心的说，“你昨晚没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