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主任立刻开口道,“那好,既然二位态度坚决,校长虽然遗憾,但也会按照二位的意思,对沈同学做出处分!”
这一刻,杨玉华心头无比畅快!
郝主任继续引导,“不知二位对处分的方式可有建议?”
听到这里,原本就心情不佳的沈宗皱起浓眉,“难道你们学校没有自己的规章制度?这也要询问我们?”
郝主任心里一慌,“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还没说完,话头又被沈节接走,“泄露隐私,诽谤同学,诋毁他人,校方看该如何处置。”
郝主任赶紧拿出自己身为主任的专业,“按照校规第二章第十七条,恶意诋毁诽谤同学,应当给予记过处分……”
话说到一半,郝主任忽然觉出不对。
杨玉华也看向沈宗他们,一脸奇怪地问道,“诽谤?二位,沈晚晚这次做的事,可不止诽谤这么简单啊?”
只是记过处分怎么能行??
可沈宗听到她的话,脸色却立刻又冷了好几度,“这件事跟我们晚晚有什么关系?”
他说得极其自然,但可把听的人给搞蒙了。
郝主任,“???”
杨玉华,“???”
沈晚晚不紧不慢地看向她的两个哥哥。
郝主任,“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直在说的不就是沈晚晚同学……”
沈节冷冷打断,“郝主任怕是误会了,我们要追究的、是沈晴溪的责任!”
“轰隆——!”一声,杨玉华脑子里炸开了。
郝主任张着嘴,看看严肃无比的沈节,又看看冷面阎王似的沈宗,愣了足足有半分钟,脑子才终于转过弯来!
他一直在说的‘沈同学’,跟沈家二位哥哥说的‘沈同学’,竟然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郝主任终于是听懂了两位爷的意思,但却非常不理解,“沈晴溪同学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你们要追究她的责任?”
杨玉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是,二位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是沈晚晚把我们班的沈晴溪打成重伤!导致沈晴溪一下午都没能上课!要被处分的是沈晚晚!我们班的沈晴溪有什么错?”
沈宗语气举重若轻,“沈晴溪有什么错,我二弟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她诽谤在先,我们晚晚也不会动手。”
沈节淡然补充,“另外我想提醒一下,是否是“重伤”,需要按照司法程序进行鉴定,而不是靠眼睛直观感受。”
杨玉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打人的不受处分,被打的反而要被记过???
郝主任那边也已经半天都没有动静了,他一直观察着对面这两位爷的语气。
试图搞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这两位爷里,戴着精薄眼镜的那位平视前方,神情淡漠,而看起来斯文优雅的那位似乎更不好说话,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阴郁又凉薄。
沈宗,“郝主任方才说校方会听取我们家长的意思,现在我们的意思已经很明确,难道郝主任这么快就要出尔反尔……”
郝主任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话都说到这儿了,他不可能再听不懂。
这两位摆明了是要护短沈晚晚,是要让沈晚晚随心所欲、“仗势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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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主任这边没有沈晚晚的事儿,沈晚晚很快就被放回去上课了。
九班学生见沈晚晚就这样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也是不敢相信。
毕竟沈晚晚午休时间在女生洗手间暴打沈晴溪的事已经就在高三年级传开了。
随之而来的倒是有一个好处,那些在背后嘀嘀咕咕造谣沈晚晚的声音少了许多,大家都怕被揍!
好奇心和命比起来,学生们显然都想选择后者!
沈晚晚回到位子上,江亨跟见了鬼似的问她,“姓郝的就这么放你回来了?他怎么说?”
沈晚晚回忆了一下,准确无误地复述了郝苟的话,“他让我回来教室,别耽误学习。”
江亨愣了愣,“就没了?”
沈晚晚耸了耸肩,“没了。”
江亨细眯起眼,用余光打量着身旁这位姐。
江亨上次在学校打架还被他老爸一顿教训,可沈晚晚竟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他江少校霸的名号怕是要不保!
九班意外的风平浪静,反倒是一班像失去了特权保护伞的“皇亲国戚”,一到课间就议论纷纷。
秦朗川抽出时间去医务室看沈晴溪。
沈晴溪旁敲侧击地问他学校那边打算怎么处理她姐姐。
秦朗川故意岔开话题,但沈晴溪不听到结果当然不肯目罢休。
病床上,沈晴溪仍然是一副虚弱的受害者模样,“我看班级群里通知说郝主任最后一节课临时改成语文课了,怎么这么突然?难道郝主任是因为我姐姐的事所以才不能上课?朗川,怎么会这样……我姐姐的事不会要闹大了吧?”
不知为什么,秦朗川此刻有种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明明面前的沈晴溪依旧像从前一样柔弱可怜,为别人着想,可有那么一瞬,秦朗川却不确定沈晴溪到底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答案,而秦朗川更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晴溪解释。
现在学校不仅决定暂时不处理沈晚晚,而且还可能会追究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