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平回答：“那是因为我母妃不得宠，我之前又不愿意离开母妃开殿另住，便和母妃住在一起。”

“母妃当年不得宠，宫里的妃子们总是欺负她，住在偏一些的地方，反而安生一些。”

苏乐天听过一些关于她幼时的事。

他有些后悔：“你我当时同在国子监一起念了很长时间书，却都不熟。”

“当时我也曾看见你被别人欺负过，却因为你是公主的身份，不方便和你接近。”

“若知道我们最终会在一起，我当时绝不让别人欺负你。”

宁长平笑了笑道：“这事哪里能怪你，要怪就怪当年的长平太笨了，保护不了母妃，也保护不了自己。”

“其实在国子监我被人欺负时，你是替我出过头的，我都记得。”

“不过你当时看起来又凶又冷，和哥哥一样不好亲近，我就没搭理你。”

当年苏乐天帮她的法子是有些曲折的，他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绕了一个圈，借了程立雪的名头帮的她。

他当时也觉得这位大燕的公主殿下实在是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他那时是目下无尘的贵公子，自不会去理会大燕的这些琐事。

只是后面棠妙心进了国子监，他因为发现她和姑姑长得极像，对她格外关注，这才算和宁长平有了交集。

两人熟了之后，就成了真香现场。

苏乐天没有想到的是，那件事情，她竟是记得的。

宁长平解释：“我幼时被人砸伤了脑袋，虽然总觉得脑子里被蒙了一层东西，不是太灵光。”

“但是我又不是真的傻，当时很多事情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嫂子对我好，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

“但是我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他看着很凶，却是这世上最可靠的人。”

她到现在都记得当年他们一起收拾完棠以深之后，苏乐天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块糖。

那时她就觉得，苏乐天和宁孤舟是不一样的。

也是因为那块糖，让她觉得苏乐天这人挺好的，她愿意跟他亲近。

苏乐天听到她这话十分心疼。

她本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却自小吃尽了苦头。

成明帝这个做父亲的，真的是该死。

若不是有宁孤舟拼尽全力护着，只怕宁长平都未必能平安长大。

苏乐天跟着宁长平游个皇宫，还把自己游出了一身的火气。

他轻声道：“如今这天下都是兄长的了，往后再没有人能欺负长平了。”

宁长平笑道：“那是当然，以后谁敢欺负我，都不用哥哥亲自动手，你和嫂子就解了。”

“不对，现在的长平也很厉害了，早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苏乐天轻轻拥着她道：“那是，我的长平最棒了！”

宁长平哈哈大笑。

她虽然自小在皇宫里长大，这里算是她的家，但是她在这里住着一直都不是太自在。

如今这大燕的天下，是宁孤舟的了，这宫里再没有成明帝的那些个讨厌的后妃，以及她数都数不清的弟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