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芳一个眼色,王存良就颠颠的去拿了瓶未开封的碘酒过来。
陆满月看他那么狗腿,便退开了一些,让他撕开专塑封,按她的支使往空白的纸上滴碘酒。
空白的纸页上慢慢被紫红的碘酒浸染。
杨和平伸着脑袋过来,盯着纸眼也不带眨的看着。
秦玉芳端着纸,手被碘酒染上了,她有些厌恶地看着陆满月,咬牙道:“不是说会有字么?怎么还看不见?”
陆满月笑而不语。
四十几岁的人了,那么急躁做什么。
“有,有了!”
蓝色的字慢慢显现,像是变戏法似的。
杨和平看着上头的四行字,皱眉问陆满月:“小月月,上头写的什么?”
“人人平等,天下为公,穷人也有尊严,一切权力归于人民。”陆满月直勾勾地盯着秦玉芳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秦玉芳黑着脸咬着牙哼了一声。
林清悦满眼疑惑和不解,“这,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米汤写字,米汤里含有淀粉淀粉具有遇碘变蓝的特性。很简单,也很实用。”陆满月挑眉道。
“大姨,现在怎么办?举报信已经送进监察委员会了,要是他们再知道显字的办法,我,我这事就掩不住了。”林清悦恐慌地道。
秦玉芳眼睛向下一翻,两片嘴唇抿成一线,过了几秒,道:“清悦,英文书是谁给你的?”
“我不知道啊,这事是查主任操作的。”
……
柴噼里啪啦燃烧着。
陶制水缸里,刚换过一轮的清水都被李医生的血染红了。
水慢慢地烫了起来。
感受到温度攀升的剑齿鱼争先恐后地往李医生身上钻。
白森森的尖利细牙不住撕咬。
水里慢慢的浮上来一层碎肉屑。
李医生痛得全身抽搐,却死死咬着牙关,怒不可遏地盯着查有良。
目光如刀,恨不能将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给一刀刀削成碎片。
查有良翘着地郎腿,脚尖一抖一抖的。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悠闲地欣赏李医生的惨状。
“老师,有我这样的学生,是你的福气啊。
你这种没眼色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变通,注定没好下场的。
我天天被你骂得狗臭头。
我只不过是好学上进,找师哥问东西没找着人,所以才去问师嫂,多问了几回而已,你就说我心术不正。
我哪里心术不正了?
啊?我哪里心术不正了?
我举报师哥藏外文书,我是想帮他啊,我想让他走正道。
谁知道他就那么胆小,看到有人来抓他就跳江了呢。
我也不知道师嫂有孕在身啊,我只是想安慰安慰她啊,谁知道她误会了我,以为我对她图谋不轨,拼命往外跑。
我怕她惊动别人说不清,我只是想捂她的嘴而已,谁知道她气那么短,捂没两下就窒息了啊。
师娘也是的,那么刚烈做什么?
那么大的年纪了,被守棚子的老头看上了,她只要肯给点甜头,人家老头肯定给你们网开一面,绝不会让你俩饿着的。
她把吃的全让出来给你吃了,自己扒草吃,你说搞笑不搞笑,男人儿子媳妇全是学医的,她竟然不认识商陆,还以为是运气好挖到条人参,只不过咬了两口,就把自己毒死了。”
李医生目眦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