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能看到前院,也能看到大门那边,眯起眼睛,还能看到外头巷子里跑来跑去的人影儿。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巷子里变得黑瞳瞳的。
只是搜寻的脚步声却没停歇过。
也有人看到这座破败的院子想进来找,不过点起火把一照,根本没有一个脚印。
又看这院中草有一人多深,夏天蛇又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咬。
遇到普通的菜花蛇还好,就痛一痛,要是运气不好遇上毒蛇,小命都要丢掉。
那人便犹豫了。
“是强子的堂哥被人打了,又不是我的堂哥被人踢了蛋,随便找找得了,被蛇咬死了可就划不来了。”
打着火把灯笼的人晃晃悠悠的远去。
陆满月才放开了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小哥醒了,伸了个懒腰,一边打呵欠一边坐了起来。
“今天咱俩可真是倒霉,我攒了一个多月材料才做出来架子车和辛辛苦苦卤出来的猪下水和肉全没了。
你呢,被南区最混的良子给看上了,有家归不得,简直是无妄之灾。”
陆满月没说话,她有些担心祝艳了。
南区这么乱,祝艳要是在这儿丢了的,十有八九也是被人抓住关了起来。
这都两天了,也不知道她受了些什么磨难。
她心头发寒,瘦弱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了一下。
祝艳,坚持住啊,大家已经来找你来了,无论如何,你一定得活着啊。
“你是不是冷?我,我也没多余的衣服。我就这一身衣服,每天晚上脱下来洗,洗了放在锅里炕干第二天又穿的。
要不然,我还能找件衣裳给你披披。”小哥一脸抱歉地道。
“没事儿,只是今天晚上,估计要麻烦你了。”陆满月叹了口气。
外头不安全,摸黑走路也容易摔,只能在这院子中呆着,等到那些人找累了散了,她才能出去。
“只要你不忌讳,我没所谓的。这院子原来是个大地主家的,地盘大房子多,只是年久失修,有些房顶都漏了,你一会儿自己挑一间干净点的好屋歇。”小哥道。
“对了,你帮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小哥嘿嘿一笑,憨厚无比地道:“我叫窜狗儿,是我奶奶在江边捡的,他说取个贱名好养活。你呢,你叫啥名字?”
“陆满月,对了,我有些饿了,你这里有吃的没?”陆满月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
“有是有。
我天都去屠宰场弄猪下水,那猪血有时候混了猪毛他们就便宜处理,我就焯了水做成了血旺子。
你要是不怕吃着吃着吃到一嘴毛,我就给你弄两块来垫垫?”
陆满月赶紧说不嫌弃,都到这种境地了,能有点吃的已经不错了,她哪里还敢挑三拣四。
哪怕小哥端上来的血旺上浮着厚厚一层红油辣椒,她也硬着头皮一口一口的吃下了肚子。
人生为难的事太多了,拉肚子也是过几个钟头后的事。
大不了多跑几次茅厕便是。
换了陌生的地方,这一夜,陆满月辗转难眠。
“你不要怕,我在外头给你守着的,有人来的话我会提醒你,你好生睡嘛。”
……
秦天家,明天宋老二就要来了,祝艳还不肯服软。
“干脆打傻了算了!”秦天说完便去找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