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白净的手上鲜红血液潺潺流出,对比之下直看得人触目惊心。
血液被脚下的藤蔓完全吸收,没有一滴浪费进土地里面。
她颈侧的伤口看上去并不深,只是不知为何,血流不止,鲜红一点点浸染着她原本还干净清爽的粉白色长裙。
白底上被红色浸透,粉色的腾云与蝶翅也被染成了更深的颜色。
在李夏禹的手爪抓伤她的瞬间,她的僵尸利甲弹出,反手就削断了他那三根指尖,三根指尖就那么掉进了厚厚的积雪中。
李夏禹却拼着受伤,仅剩的一根指尖直刺她的喉间!
她迅速躲闪,但是因为分神去控制其他藤蔓的缘故,晚了一点,还是被擦伤了颈侧。
雪地被踩得一片狼藉,在混乱中,她分神控制细小藤蔓,将沾了自己血液的残指全部收集捡回,偷偷藏起来。
徐清远远看到自家闺女就那么高高站在藤蔓之上,一半的衣裙干干净净,另一边,已经被自己的血液浸染。
乍一眼,有种被分割成了两部分的恐怖感觉。
她双眼血红,看着桀桀怪笑的李夏禹,额角青筋崩起,浑身颤抖。
李越有点担心她会冲动冲进战场,干巴巴地安抚她的情绪:“徐大夫您别急,我们不能贸然冲进战场去,万一还得连累施大夫分神照看我们。”
徐清使劲闭了闭眼,声音颤抖而又沙哑:“我知道……我就是……她得多疼啊流了那么多血……”
李越哑然。
在他们的印象中,施翎遥不管是对上谁,在何种情况,几乎都没有受过伤,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施翎遥流这么多血。
张兴奇怪地问:“老大呢?怎么不见老大?”
林岩清清嗓子,视线还死死落在施翎遥那边:“我刚在下面打架的时候看到邢尹洛在远处,老大大概是发现他意图不轨,追去了。”
张兴“嘶”了一声,有点担心。
虽然景鹤玄在他们心中也是强大得几乎战无不胜的存在,但是那个邢尹洛是个意念力能力者,实在很难说这两个人对上会如何。
而缓慢生长的藤蔓上,施翎遥久违的有点难受。
距离上一次受伤出血还是与悍将打架时。
那时候因为自己还弱,挨了悍将好几拳,痛得要死。
这一次的感受十分难以描述,她的伤口上开始钻心的疼,是那种灼烧一样,钻心刺骨的疼痛感,直往她脑子里钻的疼痛感觉。
而且她伤口的血液一直没有凝结,这不正常。
暂不说以她自身可以快速愈合的体质,从来就没有她不能短时间愈合的伤口。
就算是普通人,这样的伤口,也差不多该凝血了,而不是像刚受伤时那样没完没了流血。
看到李夏禹得意的态度,她就知道有问题。
她白净的指尖轻触让她感觉激烈灼伤痛苦的位置,触手温热。
接着她又抬起受伤的左手手背,那三道狰狞的伤口几乎横贯她整个手背,皮肉外翻,露出鲜红的嫩肉。
鲜血还在流。
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那道伤口上,沾染成血红,渐渐融化。
有点点凉。
她撕下一截裙摆,漫不经心地绕着自己的手背随意包扎,垂下的眼看着狰狞狂笑的李夏禹。
露出一个凉凉的浅笑:“想拼毒?”
她可是这天下所有僵尸的王!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