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有计划，到什么时候可以推进多少进度，这样那样然后那样这样，一切水到渠成。

结果这姑娘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总是打乱他的步伐。

或许这就是命吧。

他注定在她的事情上手忙脚乱。

他有点自暴自弃，直言道：“就是我心悦于你，想娶你为妻跟你过一辈子！”

他一口气说完，眼神落在前面的白雪地上，不敢看她。

“我不是为了补偿你回来的，早在我回来之前就一直有注意你的日常，那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想保护你，想跟着你，想时刻跟你在一起，想让你一直在我的视线里。”

施翎遥沉默不语。

景鹤玄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忍不住转头看她。

就见她眨眨眼，问：“可是你在初次见我那阵子，就是一副不认识我还要跟我动手的样子。”

说到这个景鹤玄诡异沉默下来。

施翎遥是真的困惑，看着他等一个答案。

比较他一开始的态度，实在是联想不到喜欢她上来，倒像是来寻仇的。

施宝眨眨眼，也看他。

景鹤玄要将自己的内心剖析给别人听，饶是这人是心爱的姑娘，也是有点别扭。

“我当时情绪有点崩坏，虽然出发南下就是奔着你来的，也有心理准备。”

“但是我们见面太猝不及防，我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心情，不想吓到你，只好假装自己不认识你来克制自己。”

“而且我当时看到你看我的陌生眼神……有点不受控制的怨气……明知道你已经失忆了，但是真的看到你不认识我……分明就是我造成的，我居然还敢怨，就忍不住厌弃自己。”

景鹤玄说到此处，自嘲一笑：“那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见到你的时候假装，离开你就发疯，靠着杀僵尸发泄……”

他转头看她：“我是个疯子，只有在你身边才能寻得一片宁静。”

“你不用怜悯我，若是不喜欢，我日后离你远些就是，只要允许我留下来就好。”

“我对你的感情其实很复杂，起初只是单纯喜欢这个邻家小妹妹，后来你因为我受伤失忆，我就很自责连累到你。”

“回到帝都，我关注你的每日生活，起初只是想保护你不再受我牵连……只是关注得久了，也不知是何时起……”

“我选择了一条更加艰难的路，选择你成为我心中的灯塔，这一切就越来越说不清了。”

两人沉默下来。

不远处徐清大声：“乖宝！这边好像有东西！”

施翎遥扬声回应：“来了！”

她临走前，看景鹤玄。

正对上他忐忑不安的眼神。

她一愣。

初识气势强大，冷漠孤高的人此时一副眼巴巴的大狗模样，让她有点心软。

想了想，她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景鹤玄神色黯然，咬紧牙关垂下眼睛。

“在我没有跟你相同的心情之前，我不能随便回应你认真的情感，这是对你我二人的不负责，更是对你的伤害。”

施翎遥认真看他。

“不管我们如何，你都是桃源城的居民，这点毋庸置疑，至于其他……”

景鹤玄立刻保证：“我们顺其自然！我不会给你增加困扰的！”

施翎遥看他一眼，没想到他这么快恢复精神，点头。

“哇！乖宝快来看这是什么！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