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韬眼眶微微跳动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他了解楚文盛,太了解不过了。
如果不是太上皇提前退位,还是太上皇执政的话,这兵部尚书,应是楚文盛的。
关于楚文盛的战绩,便是他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想想也是头皮发麻,能征善战已不能准确的形容楚文盛了,这个被楚家主家逐出主家的家伙,当年在边关,虽被凉人并称为双雄之一,可凉戎最怕的,不是秦罡,因秦罡善守,最怕的是,是楚文盛,因楚文盛善攻,秦罡在边关哪怕待上一百年,也没楚文盛在草原上待一个月杀的人多!
而楚文盛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以小博大”,以精兵突袭,用兵之道,既奇且诡,除此之外,也并不是说他没有指挥大规模战役的能力,而是没有这个机会,想要出关,至多带个几千人罢了,倘若当年可带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并交由楚文盛调度,邴韬相信,凉戎早就被绝种了。
“大帅…”
张达见到邴韬不吭声,轻唤了一声:“大帅可有担忧?”
“有何担忧的,自从太上皇失势后,他楚府早已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无人庇护,冢中枯骨罢了,新君岂会信任他,派他来,想来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念想罢了,不足为惧。”
邴韬哈哈一笑,满面豪气:“从今日…不,从此刻起,无论是吃饭还是休酣,哪怕是出恭,本帅身边必有百名亲随…不,二百名亲随,二百名亲随,寸步不离!”
张达和斐如虎都看出来了,邴韬…怕了!
平常邴韬出门,最多带十来个二十个亲随,毕竟是在琼州城中,在南关,用不了带那么多人,可现在,直接翻了十倍,不是怕,是什么?
不过二人都觉得可笑。
楚文盛就是再艺高人胆大,还能刺杀邴韬不成?
“慢着!”
邴韬突然失色叫道:“那楚文盛,应是早已到了,迟迟不现身,难不成,去了山林之中拉拢番蛮了,要知此人,最是擅这种奇谋诡道!”
说完后,心乱如麻的邴韬已经开始自言自语了:“对,一定是这样,最近那些该死的番人,三番五次袭扰琼州城,莫不是…莫不是那楚文盛…”
“大帅。”张达望着如同惊弓之鸟的邴韬,颇为无奈的说道:“从去年开始,如今已经一年多了,那些番人在赤木部落的带领下,数次骚扰琼州城,不假,可一年前,楚文盛还在京中。”
“对,是,是如此。”
邴韬大大松了口气。
他刚刚是真的心脏狂跳了,一想到如果楚文盛跑到山林中,用了什么法子将那些部落拉拢过去,人不用多,哪怕只有个万八千,他都觉得心慌,慌得要命。
张达宽慰道:“大帅无需忧心,就算那楚文盛去了山林之中,那些番蛮岂会为他所用,要知但凡有汉人进了山林必死无疑,更何况,番蛮各部落不同音,语言晦涩难懂,楚文盛哪里懂番话。”
“是,是极。”
邴韬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脸狠色:“他不出现,也就罢了,若敢现身,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