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升,不还是以为南郊庄子为中心吗,不还是得“照顾”那群流民吗。
往深了一想,喜忧参半。
喜的是,救济流民这件事,彻底定性了,天子给予了高度肯定,要不然也不可能封爵。
可忧的是,天子认定了他是好人做了好事,然后,让他这个好人一直做好事,如果有个期限的话,可能是一万年,如果他能活那么久的话。
蹲在地上,揉着脑袋,楚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是他不想管流民,而是救济和照顾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他用尽了浑身解数,最多就是能让流民有个住的地方,别饿着,这是救济,可照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但得让这群人活着,还得让这群人好好的活着。
最闹心的是,流民是“流”民,不是他楚家固定的庄户,可能刚给流民们找了饭辙,灾期过去了,或者因为其他的原因,流民们走了,别说身份证了,连暂住证人家都不需要办。
楚擎的闹心,哪怕是悲伤,或是痛苦,永远不会超过三分钟,过了三分钟,就会深深隐藏在心里。
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楚擎站起身,看向福三:“不玩了,走了。”
陈言不解的问道:“封爵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怎地还走了?”
“封爵,土鳖!”楚擎恨恨的叫道:“这是天子给流民找了个榜一大哥!”
想了想,楚擎一把将石桌上的副统领腰牌抓了回来。
没这副统领的身份,他怕镇不住京中官员,镇不住京中官员,怎么讹他们的钱救济流民。
楚擎气呼呼的带着福三离开了,留下了苦笑不已的陈言和昌贤。
昌贤垮着一张小脸,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说道:“父皇真是小气,明明立了大功,却只是封了个县男。”
“琅琊王此言差矣,陛下自然是有他的考虑,末将倒是有些猜想。”
“是何猜想?”
“李家不过是癣疥之疾,各道税事,还有吴王,这才是陛下心腹大患,陛下并未授意让我将千骑营腰牌收回,想来,是要让楚擎继续以副统领的身份查税事与吴王,如今只是除掉个李家,陛下岂会大肆封赏。”
昌贤恍然大悟,小脸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那便好,以楚师的本事,定会将差事办的妥当,到了那时候,父皇也会封赏楚师的。”
既然谈到了这件事,自然也就聊到了吴王昌承恪的身上,不说二人,单说楚擎和福三,离开了衙署后,溜溜达达走向城外,没有去南郊看流民,而是去北郊,北郊陶家庄子。
楚擎是个习惯妥协的人,对无法反抗的事或是人第一时间妥协,免得自讨苦吃。
圣旨都下来了,自己也接了,事到如今,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事。
摇身一变成了勋爵,楚擎慢慢也就想通了,其实也挺好。
京中王公贵族满地走,勋贵多如狗,可这些满地走多如狗的家伙们,哪个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公、侯、爵,不都是一点一点混出来的吗,当然,天潢贵胄除外。
反倒是天子通过这种方式对他救济灾民的肯定,让楚擎很是欣慰,没有预想之中的那么惊险,天子去看了,第二天来了圣旨,完事了,仅此而已。
好多心中的大石,都落下了,楚擎暂时没事干,或者是说不想找事情做,闲下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陶若琳,所以来到了陶家庄子外。
搓了搓手,楚擎略显紧张:“好久没泡妞了,也不知道技艺生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