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己度人,他觉得楚家父子是故意的。
他拿韬武殿这事刁难楚文盛,现在楚文盛的儿子直接给韬武殿弄塌了,这不是破罐子破摔是什么?
看向书案上的奏折,黄老四是死活批复不下去了,咬牙切齿。
再有着诸多的恶趣味,笑点再低,他也是天子。
宫殿被拆,心里哪能舒服。
这感觉就和在外面上班,然后找个装修公司给家里刷个大白,结果回家一看,主卧被拆了,换谁谁都不乐意。
可要是发怒降罪吧,也不是那回事,毕竟他要用韬武殿这事迁怒工部,从而和涠江粮仓一事二罪并罚。
即便是天子,想要搞谁也不能师出无名,更不要说搞一个衙署了。
“取上次朕穿的甲胄!”
黄老四霍然而起,越想越气:“朕倒是要看看,这小儿胆敢如此猖獗,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拆朕的宫殿!”
孙安应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其实这事真不怪楚擎,要怪只能怪黄老四咎由自取。
挺好的宫殿,他为了为难楚文盛,非让孙安带着一群人弄的破破烂烂的,要没这一茬,楚擎怎么可能推倒重来。
再者说了,楚擎哪知道讲究这么多,你要修葺,我给你盖个新的多香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皇帝恨上的楚擎正在大呼小叫。
“快点的,加油干,生产队的驴都不敢像你们这么墨迹,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等着本少爷给你们投月票呢,快点的!”
一群庄户们喊着号子,勤快的将碎石往外围搬。
“磨磨唧唧的,有月票也不给你们投,靠。”
楚擎骂了一声,这一看今天根本弄不完,拦住一个小太监。
“去,弄几个独轮车,要不然不知道得干到什么时候。”
小太监一看楚擎颐气指使的模样,哦了一声,带着小伙伴们找独轮车去了。
楚擎冲着一群小太监的背影喊道:“还有工具,铲子铁锹什么的。”
喊完后,楚擎回头看了眼汗流浃背的陶家庄户们,骂骂咧咧的。
“干苦力也不知道带点工具,还得现借,这钱花的可真冤枉。”
“可不是怎的。”福三应了一声,狐假虎威的冲着庄户们喊道:“莫要偷懒,老子的双眼可亮的很!”
楚擎想了想:“仨儿,我要不要拿个鞭子啊。”
“拿鞭子作甚?”
“我看监工都是这么干的啊,手里拎着个鞭子,谁偷懒就给谁一下子。”
福三脸都吓白了。
即便是福三这智商都知道,在皇宫里,手里拎着鞭子,没事给干活的百姓一下,那你直接跑议政殿门口大喊一声老子要刺杀狗皇帝多省事。
楚擎的想法很简单,今天推平,空出地方,下午去北市买工料,明天开始制砖,盖到哪算到哪,至少在工期到了之前有个样子,完成度越高,天子越不好拿这事责罚老爹。
“咱这还有多少钱?”楚擎思考了片刻问道:“你下午带几个人去北市买工料吧。”
福三伸手入裆,将里面的银票都掏了出来。
楚擎没好气的说道:“你以后能不能放在袖子里,宫里全是太监,你总掏裤裆,人家还以为你炫耀什么呢。”
“少爷,您准备怎么制砖啊。”
“空心砖,快,也节省成本,主要是节省成本。”
“空心砖是什么砖?”
“和你说了你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