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满朝劝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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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转瞬即逝,&bsp&bsp三月到来,农人开始耦耕。

没有牛,贫民能人力耕种,&bsp&bsp一人在犁前拉绳,&bsp&bsp一人在后面扶犁,在田中步履艰难。粗绳勒在前者肩上,在头下,&bsp&bsp于肉里勒出深痕。

汲黯履行了承诺,将铁器与耕牛借出。

“阿父阿父!”

他儿子咋呼咋呼跑进来,&bsp&bsp突突突开“刚才居然有人骗到我们头上了,&bsp&bsp还你答应借给他们耕牛,&bsp&bsp春耕就在眼前,&bsp&bsp耕牛那么重要,&bsp&bsp怎么可能外借!骗牛也不想个好借口,&bsp&bsp还是好几一起上门,也不想想,借给他们,我们里牛还不得累死!”

“是我答应借的。”汲黯冷不丁。

“啊?”儿子意识到阿父不是在开玩笑,震惊“为什么!阿父,&bsp&bsp你想把牛累死吃牛肉吗!”

汲黯“没有为什么,我想这么做,&bsp&bsp就做了。”

“……”表情直接冻在了儿子脸上。

这标准汲黯式回复,&bsp&bsp直接让儿子一阵牙疼,&bsp&bsp回忆起了沉痛往事。

他阿父走道路子,还希望儿子和他一样学这黄老之术,时候他被拎着背书时,为了逃学,&bsp&bsp就举着竹简,大声质问“不是‘道法自然’吗,你还逼着我念书!”

他阿父冷笑一声,“‘道法自然’就是,我想这么做,就做了。”然后,将他拎起来一通胖揍。

收回回忆,儿子眼神飘忽,撇地瞧见房里居然立了一份香火,不知道拜祭着哪位神只,能到前面放着金子。

居然是金子诶!

“阿父!我们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拜神用金子?!”

“不是拜神,是还钱。”

“啊?”

汲黯也不好自己用“以下犯上”罪名收了神只罚金——毕竟万一儿子漏嘴,毁了他与精卫赌约便不好了。神只自然可以任意评论子,不能称为“犯上”,他想把罚金还回去,然而已联系不上神只,能用这种蠢笨方法试图传达心意。

“你为何还在此?今课业完了?”

“我我我我准备去!”

儿子兔子一样蹦起来,一溜烟跑走,然而不一会儿,又一溜烟跑回来,“最后一件事!”

“讲。”

“阿父,你当淮阳太守好几年了,怎么今年才将牛借出去?你要是之前就到处借牛,我也不会误解他们了!”

“你那边。”

“啊?”

儿子顺着汲黯指向望过去,到了一片破旧墙面。

“再这边。”

儿子见了墙上挂着打补丁的旧披风。

阿父慢吞吞问“出来什么了吗?”

儿子猛摇头。

他见阿父不紧不慢“前几年不借,是因为我们穷。”

儿子先是怔愣,而后反应过来——前几年他们穷,有一头牛,一套铁器,自还得春耕,怎么借人?

汲黯的信被送到了卫青手上,卫青着上面“今岁结束前好陛下,莫让陛下做不利于社稷之事。切记,莫要告知陛下是吾请君所做此事”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意思?

卫青与汲黯相识,深知方并非无的放矢之人,必定是暗地里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之事,才会出如此交代。

要是他要求,卫青必然先去追根究底,但既然是好陛下这种无害之事……嗯,他一边去做,一边找人去淮阳调查事情原委好了。

十数匹马载着人从燕国城出发,去往淮阳郡治所。而卫青则前往自陛下住所,未进门时,就见里面靡靡丝竹音,进了门后,便见一容貌俊俏的男子在室内翩翩起舞,腰肢旋折仿佛一折就断,赤着足踩在那绒布毯子上,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刘彻懒洋洋卧在榻上欣赏舞姿,案上是好酒好肉,奴婢跪坐在旁,举止轻柔地喂食。柔软躯体在他身上蹭过,仿佛在引人遐想。

卫青默默把目光移开,不合时宜想起了友人他嘀咕咱们这陛下就算是出来寻仙也从不亏待自己,不仅不亏待自己,还到处散财,他所过之地,赏赐出去的帛布和钱金以万计,桑弘羊给他赚回来的钱的还够他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