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荥阳郑氏家主困惑地观望四周,并没有到声音传播来源。
“叮铃铃——”
“叮铃铃——”
“天啊——”
“老天,那是什!”
“滋味楼!”
那栋高楼,绿色藤蔓宛若潮水,涌上墙砖,立柱,透窗沿漫出,爬上外墙。
所有窗户在一瞬间被推开,褐色枝干从窗口伸出,它们旋转上升,迎风而长,越一层层楼,在瓦顶上高昂,交结成巨大树冠。而那树冠,每一枝树桠悬挂了一缕风铃,广冠隐隐有幽光,似轻纱蒙蒙,如静水缓流。
“山鬼!”
“是山鬼!”
行人驻足,屋中人推窗,坐的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目不转睛望向那树中神女,祂被自然宠爱,祂说要有风——
“001号天气预报为你播报衣衣,要刮大风了!”
山鬼赤足站在枝干上,张开双手,绸带翩飞,风呼起,风铃响动,灵动悦耳,宛若流星飞落,风挟乐响扩向城中。
——风便来了。
随风去的,还有一张张糯米纸。
它们像飞鸟,像游龙,随风而去,在阳光下反射微弱的光,这些光,星星点点,宛如万计,生生不息。
——大风起兮云飞扬!
百姓们追逐糯米纸,奔跑长安城中,在“微光”落下时,伸手去捧。
“上面有字!”
“不懂,上面写了什?”
“是神只我们的要求吗?”
“我识字,让我来!”
读书人捏糯米纸,谨慎小心,生怕捏破了。
“荥阳郑氏家主,郑充。”他念,“隋开皇二年,因与人发生口角,暗自在家中行巫蛊之术咒之。”
“哗——”
诸人哗然。
“隋开皇三年,郑充瞧上一盆牡丹花,主人家不肯卖,他暗中命人将其逼死,搬走牡丹。”
“隋开皇八年,堂弟郑洪求上门,言明上一县令女,方不愿作妾,抵死不从,郑充收其金佛一座,使手段令县令女家破人亡,卖身入府葬父。”
“隋开皇二年……”
也有捏到其他糯米纸的,目瞪口呆。
“清河崔氏……”
“范阳卢氏……”
“太原王氏……”
“博陵崔氏……”
“陇西李氏、赵郡李氏……”
民众沸腾“老天,这些世家家里,居然这脏的吗?”
有几张糯米纸顺凛冽长风,飞卷入大院中,荥阳郑氏家主抬袖,手横在额头,糯米纸便“啪啪”打在袖袍上,清凉的流风从缝隙中吹进,像是雨水兜头而来。
风停了,荥阳郑氏家主拣起那些糯米纸,墨香混杂清甜,沁人心脾,然而,他到了纸上内容,表情一点点僵住。
为什会暴露出来!
怎会如此事无巨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郑氏的名声!千年清名,怎会就这没了!就这没了!
风铃声在。
“嘻嘻——”
“嘻嘻——”
“惊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