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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是那些儒生胡说，苍天怎么会降罪于陛下，什么风雨，什么雷霆，全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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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对陛下态度那么好，就已经显明了他们认可陛下的功绩——德兼三皇，功过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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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白惶恐地看着始皇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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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居然真的有神仙！但是，神女怎么会不计较？神女若是看好这暴君，等泰山事了，回程后他岂不是要被秦政拖去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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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一咬后槽牙，抢在所有人面前高声开口“神女！”隔得远远，深深一揖，“白在此替我家陛下请求神女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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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眼底划过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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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忽然不气了，瞧散白已经像是在瞧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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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陛下没有杀他，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杀了他，不就成全了他史书上的清名，拿自己给他当垫脚石吗？本来就等着事后清算，现在这人如此猖狂，简直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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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白自知开弓没有回头箭，梗着脖子继续说下去，“陛下他初登泰山，不识好歹，妄自乘车上山。于山上立碑也不曾祭奠泰山，亦不曾祈求上苍福佑，蔑视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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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蹙了蹙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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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白一喜，感觉自己要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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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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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脑内跟系统吐槽“他话怎么那么多啊，没看到我要和千古一帝会晤吗？那可是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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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疯狂点头，“是啊是啊，耽误你进宫，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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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她要是跟系统小可爱说，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进宫当秦始皇的宠妃，会不会被雪貂五花大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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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宠妃限制太大了，当国师不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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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历史，不让大秦二世而亡，没有楚汉争霸，只有玄鸟黑旗远征海外，开疆辟土，不够痛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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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定个小目标，在赤道围一圈长城，它不刺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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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要打脸了。”青霓在脑内跟系统说，“反正我现在是仙人，有资格不给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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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等那老儒生说完，就直接开口“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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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适时冷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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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没有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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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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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们圣贤的话就是——”神女淡淡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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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滋养着万物，不会说自己多么仁厚，不求万物用草扎成的狗来表示祭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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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求祭拜，自然也不会因为人祭拜的方式而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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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白仿佛被抽了一耳光似的，脸色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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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丝毫不给他面子，畅快地笑出声，被儒生们指着鼻子骂的郁气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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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他问，“政可否知道神女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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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脑海里过了一圈有名的神女名号，迅速选定了一位在先秦时颇有名声的女仙，“吾玄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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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眸光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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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求仙之事颇为热衷，自然研究过相关经典古籍，玄女，是九天玄女的简称，为上古女仙，黄帝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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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始皇帝带着试探喊“先生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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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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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可以被称为先生，九天玄女是道教女神，喊一声“先生”不能说是失礼。问题是，称“老师”也能是先生，玄女可是黄帝老师，教了他房中术，让他最后在传说中御女三千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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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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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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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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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神女没有反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始皇帝毫不犹豫地抓紧机会，俯身一拜“政欲求万民乐业，四夷宾服，我大秦，绳绳继继，圣子神孙永绵圣明，还望先生助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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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霓“……”屁，你秦始皇还需要找神仙来帮忙治理国家？明明是想要求长生，找理由把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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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再道“政愿拜先生为国之师，政之师，天下之师，至高无上。大秦一切财富，任由先生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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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听的臣子们忙低垂了头，掩饰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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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听陛下的意思，是平起平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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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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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隐约觉得，这许诺对于一位真正的神仙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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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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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被暗示一下，你十几年的儒学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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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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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不懂，始皇帝不理解，始皇帝觉得儿子心理太脆弱了，并且走过去冷酷无情地说“该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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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儿子一晚上没睡，再去上早朝会不会猝死？怎么可能！他，大秦始皇帝的儿子，熬夜后继续投入工作中，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小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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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眼珠子动了动，默默爬起来，“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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