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轻轻抬起左手揉了揉太阳穴。第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谛亚精致的脸庞,她就站在窗口边俯视着来往摆摊的商贩或是上街乞讨的乞丐。一道轻而有序的敲门声,门外的小厮小声问道:“客官?”见没人应,敲门的度大了些,继续喊道:“客官您醒了吗?”谛亚打开门,小厮立马拱手说道:“客官,早膳已经备好,与您一同来的客人已然下面等候,还请客官移步~”“好。”谛亚下来时就听见江月晓与人谈论妙人堂往日旧事。江月晓抬眸间见谛亚来了,打发了旁边之人,擦了擦他旁边的椅子示意谛亚坐下说道:“这妙人堂当真是不得人心啊。”谛亚瞧见了他的小动作,并未做声顺势坐下,回:“不得人心?如何说?”江月晓将一碗白粥递到谛亚面前,弯眉浅笑道:“边吃边说,”“都说妙人堂不仅拆了人家情缘更是借二十四司节学院的名义骗取百姓钱财不给就打骂。”谛亚刚端起瓷碗的手放了下来,似乎在思索些什么。谛亚心想,‘二十四司节是最重礼节,若妙人堂真有其撑腰还如此作为岂不是自寻恶果?’心中涌来一股不好之意。江月晓见谛亚没有说话,将手放在她面前摇晃两下“喂?”谛亚说:“不对。”江月晓顺着话问:“哪里不对?”谛亚并未说话转头就走,留下一脸懵的江月晓“哎?你去哪啊?”急急忙忙喝了两口粥追了上去。妙堂崖下的村庄外,谛亚看着眼前的场景愣在原地,清冷的面容此时也多了一丝异样。随处可见的尸体与被烧毁的村庄不止一座……几乎是全毁了,整个崖壁都被烧焦了。那些尸体几乎腐烂的只剩骨头了,有些则是花红柳绿,是尸斑,看着就让人作呕……“如此严重至今无人来查探?”谛亚转头盯着江月晓江月晓叹了一口气,回道:“你看我也没用,御灵荒与黑域同为八荒,我们只负责收集情报,这里还是天神界与人界建立的二十四司节学院管辖的地方我们虽独立在外,却也无权干涉太多。”谛亚沉默不语,看着面目狰狞接近腐烂的尸体,有些散发着恶臭味。皱了皱眉,强忍着心中不适往前走去。这里的房屋被火烧的只剩一层灰烬,突然谛亚在一具尸体上发现了此人的右手小拇指在紧紧的攥这些什么。先是查看了一下面容,后拿出丝帕包裹食指与大拇指掰开了它小拇指拿出他紧握的东西。江月晓凑近问:“此人不像其他人一样面目腐烂,倒像……”想了想,“才死不久”两人平静地脱口而出。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是多少人都不会有太大反应。一来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子民干涉太多无疑是自找麻烦,二来一个是黑域掌管轮回的储君,一个是海界的公主,像这样的场面在四界乃至八荒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握着什么东西?”江月晓问道谛亚回道:“白蠡狐的几根毛发。”“看来有人想栽赃陷害,如此行事也不怕遭天谴!”江月晓愤愤说道谛亚不答,似乎在想些什么,片刻后道:“我们都能发现,自然也会有他人发现,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再者这人是死于一击毙命他生前修为应当不错,至少也有不会太低,此事不简单。”边说边往前走去。江月晓点点头。江月晓也觉察到了,但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疑惑的将手抵在下巴处,细细回想今日与人攀谈妙人堂的往事,【可惜了那楼阳明明与狐妖相爱却死在爱人的怀里。】【他那小师妹也是痴情整天嚷嚷着要复活她师兄。】【我听说啊是那楼阳爱慕着齐悦师妹,但齐悦师妹才是与那狐妖有情的那对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白蠡狐乃是九尾狐直系,生性温柔怎么可能伤人,一看就是妙人堂搞得鬼,可惜啊】……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跟上白榆说:“我忽略了一件事!”谛亚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江月晓,立即反应过来,试探性问:“楼阳死了?……或者没死?”她想到这只有这两种可能。江月晓凝重的点点头,说:“倘若,楼阳没死,死的是齐悦呢?你说楼阳最憎恨的是谁?”“……你是黑域的人,倒问起我来了真有意思。”谛亚道江月晓挠了挠头,羞愧了一下,接话道,“我们黑域说强也不强,比如那里死的人多那里就有大鱼,像情报这种的我们终归属于八荒于很多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法健越的鸿沟。”谛亚也无奈,有关于四凶五神的事情向来关系到其余三界,她海界虽不怕,但奈何八荒于海界而言不过是只虫子,本来陆地就是软肋真没必要将太多眼线放在御灵荒这种小地方。现在想来也是一阵头疼。突然谛亚忽的注意到地上躺着的所有尸体都有些怪异,江月晓也注意到了,但都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孩童一阵一阵哭声在一个破烂的茅屋内传出。谛亚二人相视一眼,同时上前查看,还未到茅屋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刚走进就看见了一个莫约七八岁的男孩,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满是泥土身边还躺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浑身上下每一块地方是好的,处处流淌着血迹,蜷缩的身体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留下就吊着一口气在死撑着。小孩看见来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跌跌撞撞的跑来跪在了江月晓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脚踝哭泣的冲他祈求,“求求神仙救救我娘亲吧,她快不行了救救您了我愿给你们当牛做马,神仙救救我娘亲吧!”他死死的拽住江月晓,生怕他下一步就离开。男孩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否会伤害他们母子二人,但没有办法了,男孩真的没有办法了。男孩不断地向谛亚与江月晓磕头。江月晓看了看谛亚,低头想拉起小男孩见他死活不松开,声音不免揉了几分,说:“你如此抱着我,我如何给你娘亲看病?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男孩一听立即将手放开依旧跪在原地,不敢起身默默的擦拭着眼泪,江月晓看向谛亚示意安抚一下小孩,也不管谛亚同不同意直径走向妇人。谛亚走到小男孩面前,看了看随后蹲下拿出丝帕递给小男孩,问:“你叫什么?”小男孩胆颤的抬起手接过丝帕不经意看了一眼谛亚,被她那双冰冷的眼睛吓的瑟瑟发抖,眼泪滴滴答答的掉。谛亚见他被自己吓到了,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你刚求人时,说话可不像如今这般胆小,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对这里的情况你可了解?”谛亚见男孩掐了一把大腿,收起眼泪眼里充满愤怒说:“我叫阿和,是这里药师的儿子一月前我与娘亲外出采药因此躲过了危机,刚回到家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娘亲出去查看被人发现后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我拿出现有的草药只能勉强止血,撑几天,然后…然后你们就出现了。”刚说完江月晓也走了过来,摸了摸啊和的脑袋,有些疲惫的说:“命是保住了多加休养就好,去看看吧。”谛亚顺势起身,瞧阿和脸上遮不住的高兴,立即跑去看他的娘亲,还不忘向他跪拜了道谢。江月晓走到谛亚面前,比谛亚高半个的他只能低头眉看她,似想起什么有些心虚说道:“她身上的伤确实如此,看来有必要拜访一下妙人堂了。”谛亚注意到了江月晓着微末的变化,但她没有当即提出她想看看江月晓要做什么。瞧了一眼他们母子二人问:“你们听到的声音是男是女?”啊和回道:“只听到了一人的声音,是男的。”说完将老妇人轻轻放下跑了过来,跪下三扣手,说道:“啊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自知帮不上仙人什么忙,但我可以确认蠡狐哥哥没有杀人,狐七哥哥是一个善良的人。”谛亚二人相视一眼,谛亚率先开口:“此事还没有结论,我会为你在此补下法阵你们可安心住下。”母子二人听后相视一眼,那妇人欲想起身被谛亚制止了。布完阵法后已然是午后,谛亚二人走到一条小溪前坐下,江月晓走上前捧起溪水就往脸上撒去,冰冷的溪水触碰到微红的脸颊顿时心满意足。转头对谛亚说道:“你不要补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