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挺悠闲啊。”一个声音。李恪放下水囊就看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是侯仲德。侯仲德一脸温和,表情比起上次的强了许多:“陛下此次战术突猛得当,重铁队也坚韧可靠,在下很是佩服啊。”虽然人家表示佩服,并且还自称自己是“在下”但是李恪还是摊摊手表示自己很累,累得说不出话。确实非常的累,重铁队现在连动都不想动。再说了,大家都是害怕麻烦的人,还是少说点话、少些麻烦比较好。“我是房柔的师兄。”啊这,李恪连忙一副笑脸,叉手行礼道:好!”侯仲德哈哈大笑:“陛下率真,本将喜欢。”侯仲德就是之前去过的那座守捉城的最高官长,也是李泰曾经驻地的继任者,上月才回调到长安做了一名领兵的将军。李恪笑嘻嘻的很率真,在房柔师兄的面前当然要热情一些啦,而且还一定要非常的热情才行。但是一听到侯仲德真正的来意,就立刻暗叫:不好,上当了,中了套路了。问题的起始点是:李恪可并不归属千牛卫管辖,千牛卫不好给李恪下令。所以侯仲德才利用房柔的关系接近李恪,想让李恪跟随自己进入废墟里的密道,彻彻底底的搜查武元庆的下落。武元庆在大军合围的当时是没有离开战场的,所以侯仲德认为武元庆一定还在废墟底下。千牛卫现在十分着急,原因在于太后进入废墟之前,对废墟进行例行检查的就是千牛卫,如果当时能提前发现危险存在的话,就不可能让太后只带了少量人直接进入废墟。而今太后遇袭确确实实的证明了千牛卫没有搜查干净,他们这次犯了极大的过错,很可能要承受极其严厉的惩罚。所以军卫上下都觉得非常的棘手、非常的麻烦,也正是因为如此,侯仲德才不得不麻烦的通过房柔的拐弯关系来麻烦李恪。侯仲德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要找到武元庆,戴罪立功。李恪头大,此事确实非常非常的麻烦。那未央宫神秘的地下密道是能随便乱钻的吗?连韩信那么威猛的人物都给干成渣,更何况李恪乎?地道之下极度危险,吕后出品之物,那必须必须的一定就是危险品!李恪十分后悔刚才没有“率真”的将自己表现为一只就快要累死的猪,十分后悔一听到房柔的名字就表现出神采奕奕的样子。一阵寒风。侯仲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陛下觉得如何?”李恪绝不考虑,立刻赶紧的让自己的肚子疼痛起来:“哎哟哟喂,好痛好痛好痛啊。”不远处的余安雄一听见就连忙快走过来:“怎么啦,你吃到狼屎了?”铁骑隆隆。“我重铁队太累,动不了!”一名猛将出列:“陛下,别给脸不要脸!”李恪梗脖子:“我已经深受内伤,动不了!”女将出列:“你受个屁内伤,哪有内伤还能如此精气焕发的?”李恪:哇,姐姐你这车速也太快了吧……又一名猛将出列:“你一定没有内伤,不信你打我一拳,我一定会跌倒!”李恪:哇,大哥你这明目张胆的作弊,也太蹩脚了吧。千牛卫的人都知道李恪是寻狼人,搜捕武元庆的行动如果能有李恪的参与的话,千牛卫也好有一个免去部分责任的台阶。毕竟如果李恪的参与,如果还是找不到武元庆的话,那就说明武元庆极度狡猾,非常人所能搜捕,再进一步的就不能太怪罪千牛卫了。又一个威猛的铁甲将军出列:“我带了铁链子,你若不去我便牵狗一般拖着你去!”竟敢如此说话?重铁队霍然站起,同时纷纷的把手移动到刀把之上。对于边军老兵来说,再厉害的千牛卫也根本不用放在眼里。甚至考子们也激动的手按刀柄,嘶哑吼叫:“别嚣张啊,有种动刀啊!”旁边的骚客们更是激动,直接拔出绣花刀对着千牛卫嚎叫:“怎么地,要劫票吗?”“人家陛下就是受了内伤!”“对,我亲眼所见,陛下被黑狼一撞就撞飞了一百步!”“没错,当时我还抓着陛下的手对他说:你要坚持住啊!”“是的,当时就是我把陛下背回重铁队的,陛下体重很重,非常重!”“敢使坏小心我等血溅你一身!”……骚客真不愧是骚客,威猛的气势一下就镇住了千牛卫。李恪感动得几乎落泪:哇,真不愧是好骚客,真不愧是我的好战友。千牛卫的人不怕李恪和重铁队,也不怕新新成兵的十名考子,但却实打实的在骚客面前失去了威风。骚客虽然拿的只是绣花刀,然而人家毕竟是大唐的优秀骚客,否则太后也不会邀请他们一起去凭吊未央宫。伏尸百万的余安雄呢?老家伙现在非常伤心的待在一旁,因为他刚才气势威猛的跑向李恪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老家伙身体强壮,并没有造成任何身体损伤,万幸。其实,刚刚不久前已经有一大队的千牛卫进入了地道,已经着急上火的开始寻找武元庆了。李恪不动,因为重铁队包括自己在内,经过急行军和剧烈的战斗之后,体力损耗非常大,暂时无法面对武力超强的武元庆,而且武元庆还一定存有不少的黑狼。况且,千牛卫有那么多的人手,是有能力覆盖整个废墟的,根本用不上李恪帮忙。更为重要的是,此次护卫太后的千牛卫大将军必然已经进入了被质疑的状态,谁知道他跟武元庆是不是有什么勾连?是不是要谋……那个什么反?李恪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队正,但也坚决不敢参与任何与这位大将军沾边的事情,否则不但可能会陷入难以逆转的危险,甚至还会牵连尉迟恭和余安雄。在一场偷袭大唐最高权力人的事件里,门道极其复杂,造成了一种看不见的紧张势态,氛围极度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