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苞神情紧张地注视着皮笑肉不笑的姚弋仲,竟是忍不住把手伸向了藏在袍袖中的匕首……
“裴刺史怕了?!”
“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阿郎又是谁?!老夫根本就不认识”
“裴刺史真的不知道?!这上面可是历数了贾彦度祸害乡民,荼毒安定的滔天罪状!”
裴苞额头上沁出了一丝冷汗,但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毕竟现在就算杀了姚弋仲,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姚弋仲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坐立不安的裴苞,像是在期待着他能闹出一点动静来……
裴苞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对于眼前这个明显有恃无恐的姚弋仲,最终还是放弃了正面对抗……
“姚贤侄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哦?!弋仲愿听教诲……”
“姚贤侄为何要一口一个“贾彦度”?!他可是你的岳父啊!你怎可如此无礼?!”
姚弋仲的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就连笑容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嘿嘿,裴刺史觉得这是为何呢?!”
“哎!怪老夫多嘴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又怎好随意打听呢?!这万一要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肯定还会诬陷老夫故意挑拨是非……,要是真弄得你们翁婿不和,那可是要被按个疏不间亲的罪名了……”
“狗屁的翁婿!老子才不是他贾匹的狗屁女婿!那条天杀的老狗!老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啪”的一声重响,姚弋仲竟是突然拍案而起!
“裴刺史一定要为姚弋仲和安定所有惨遭杀害的百姓们报仇雪恨啊!”
“扑通”一声!
姚弋仲满脸悲愤地跪倒在了目瞪口呆的裴苞面前,竟是哽咽地哀求道:“裴刺史或许不知,我的叔父姚保住就是被贾彦度派人杀死的!此事我已经查明真相,而且窦氏首领也可以为我作证!!!”
裴苞目光闪烁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姚弋仲,禁不住就有些亢奋异常……
真是上天见怜啊!
姚弋仲这个粗鄙的羌人到底是信了窦氏首领的鬼话!
裴苞一想到终有一天贾彦度会死在姚弋仲的手上,到时他再告诉他们翁婿二人,他才是杀了姚保住的真凶,那该是何等的大快人心啊?!
裴苞越想越是激动,竟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浑身发颤……
“贤侄快快请起!怎么会这样?!不会是搞错了吧?!”
“此事千真万确!那老狗不仅害了我姚氏全族,更害得安定生灵涂炭!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啊!”
“这……”
“若是裴刺史不愿替天行道,那姚弋仲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誓要杀了那个老贼!”
裴苞却是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道:“哎!不是老夫不答应你啊……”
“刺史大人要是还要疑虑,吗姚弋仲愿意再献上一件至宝,一件足以让贾彦度痛不欲生的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