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两个字,小头目说的是华文,他自己听不懂,只以为是“巴巴”之类的小名,但这字正腔圆的一句“爸爸”,在场的上百名剧组成员,和精通两国语言的向导,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剧组成员们都傻了,这小头目叫盛问音什么?
爸爸?
这么客气???
向导更傻了,这姐什么来头,生死关头了,居然还敢戏弄反击军头目。
这要是让人家知道她是在骗人家叫她爸爸,反击军还不把她腰子割了!
盛问音淡定地接收了小头目的称呼,而后顶着无数人的目光,默默地上了军野车的后车斗。
两名反击军一个肚子中枪,一个胸口中枪,他们污脏的手指,压着自己的伤口,手掌被血浸染得又黑又红,鲜血不断从他们身体里流出,他们急促的喘息着,眼眶湿润,显然也知道自己死定了。
盛问音头也没抬的道:“把我的行李箱拿来。”
小头目不知道她的行李箱在哪儿,滞了一下。
盛问音厉眸抬起,狠声:“耳朵聋了!行李箱!”
“你……”小头目想说什么,但终究憋住了,对下属转移怒火:“行李箱!”
下属冷不丁挨了骂,只能找向导撒气:“行李箱!”
向导:“……”
向导连忙跟岁恩导演说了,岁恩导演闻言,指着第一辆大巴车道:“在车底的行李舱里,那个银白色的,上面写着‘盛问音的包,谁敢偷谁断子绝孙’的就是她的包。”
向导:“…………”
向导把话转述给反击军。
反击军:“……”
你这么说了,谁还敢碰那个包!
最后反击军押着向导去拿行李箱,行李箱被抱到盛问音身边,盛问音打开箱子,把自己的医药箱拿出来。
她有一套自己的医药箱,毕竟她特种兵的身份已经曝光了,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反叛分子报复,随身带药箱是她的习惯。
戴上手套,先用剪刀剪开伤口附近的布料,又拆开一次性针灸包装袋,取出银针止血,控制住了流血量,而后拿出针管和麻醉剂,给胸口中枪的那个打了一针,等待药效生效的时间大概是五分钟。
五分钟到了,她割开那人的皮肤,用钳子取出子弹,然后简单的缝合上药。
整个过程,全场一片寂静,剧组的人隔得远,没看到她的具体操作,但反击军的人离得近,见她真的取出了子弹,不少人都面面相觑。
这个黑煤球居然真的行?
盛问音缝完一个,就取下医用手套,用消毒湿纸巾擦着手指,但看到快把黑粉底擦掉了,她又赶紧住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绝世大美人的马甲。
小头目见她开始收东西了,不禁急了:“还有一个!”
盛问音瞥他一眼:“放了其他人,我跟你回去,这个人,回了你们营地,我自然会救。”
小头目眯起眼:“你在跟我讲条件?”
盛问音笑笑:“对啊,怎么了?”
她救一个,留一个,一是为了展示能力,二是为了掌握筹码,主要是得把剧组这些拖后腿的捞出去。
至于她自己,想要逃脱,不过是轻而易举。
小头目咬牙切齿,直接用枪怼到盛问音的脑袋上!
盛问音十分冷静:“你当然可以杀了我,反正有你一个兄弟陪葬,就是不知道是我一个陌生人的命值钱呢,还是跟你肝胆相照,生死相托的好兄弟的命值钱。”
小头目将枪口抬起,对着天空“砰砰砰”开了三枪,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盛问音凉凉地提醒:“多拖一分钟,你兄弟就多危险一分钟,你最好快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