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走了进来。
萧长河立刻迎了上去,开口问道:“夫子如何了?”
里正摇了摇头:“还没醒,医馆大夫说他是忧思过度导致的气血瘀滞,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怎会如此?”萧长河愣在原地。
青山村并不算富裕,村里本来没钱修学堂请先生。
十年前,这位孔夫子路过青山村,说是看好了这里的风水,便带着哑奴住了下来。
他不要束脩,只要村里管吃管住就行。
于是里正带人在村子祠堂旁边扩建了两间屋子,一间孔夫子用来住,另外一间,就是孩子们上课的地方。
青山村的村民们没有太高的要求,自己家的孩子只要能认几个字,会写个名字就算是学成了。
算起来,真真正正在夫子手下求学的,现在也就十七八个孩子,如今夫子病倒,这十七八个孩子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以后读书的事,都成了难题。
“夫子这边看病抓药肯定要用钱,里正大哥,要是钱不够用,你尽管开口,怎么也得让夫子醒过来。”
里正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已经找了县城最好的大夫给夫子诊脉,可他毕竟年事已高,能不能醒,还要看他自己了。”
……
当晚,萧长河又带着萧景去看了孔夫子。
孔夫子孑然一身,只有个哑奴在身边照料。
如今病倒之后,院子里倒是人来人往,全都是来探望的村民,大家送什么的都有,粮食、鸡蛋、木柴乱七八糟的堆了一院子。
徐正香咬了咬牙,干脆从鸡窝里掏出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交给哑奴:“夫子身体不好,这个就给夫子补身体,你给多熬一会儿,上面的浮油撇去之后再给夫子喝。”
这些叮嘱,哑奴一一点头应下。
没有书读,萧景也加入了秋收的行列。
今天萧松和萧长河去割稻子,萧沐则带着萧景去找村里的谭木匠,研究脱粒机的零件。
他们把图上需要的东西分解了一下,挑着比较复杂的零件,一一讲给谭木匠听,讲明了尺寸大小和要求,等全都做好之后,再去把东西拿回来自己组装。
萧沐想的比较多。
只是这个东西实在太过新颖,万一真的有用,也算是大功一件,这个功劳得是洛洛的,不能让旁人抢了去。
谭木匠手艺很好,三天之后,零件全部做齐,连滚轮上凸起的木钉子都弄的十分结实。
萧沐看了十分满意,按照原来约定好的价格,支付了450文钱。
看着萧沐把这些零碎的木料收拢起来准备带走,谭木匠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弄这些是干什么用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木匠,还从来都没见过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