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儿在两年前便听说过钱崭,当时年仅十四岁初出茅庐的钱崭在诗词方面便展现出来了十足的天赋。
在仅仅两年之后,他阐明儒家理学的著作便引来了杜牧之的关注,那时女帝病重终日不可离开寝宫,闲暇之余便会让王明阳找来各地优秀的文书,以供其阅读。
而钱崭正值“二八年华”,文才便被女帝夸赞,这便直接使得钱青付对这孙儿越发疼爱。
金陵城城门口,此刻钱崭的车马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片刻。宽广的长街之上,此刻却没有行人,几架华贵的马车正由远及近行驶而来。
虽说钱在野到访钱家之后,整个贺国权贵接连收到了消息,中秋之日,作为钱家砥柱的钱青扬更是时隔数十年再次回到家族中。这一来二去,原本在朝野之上隐隐战边赵家的官员,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小心思,可谓纷至踏来。
不像辽国的欧阳家,贺国赵家很大一部分的根基便是来源于本身便在金陵扎根已久的钱家,赵树的皇后便是钱家的人。
欧阳雄时常笑称赵树是半个皇帝。
“林老,你说钱崭会是怎么样一个人啊?”
最为华贵的车厢里,赵安儿和林老相对而坐,林老和赵安儿回了贺国。但面对赵树给的高官厚禄,林木并没有一下子同意下来,他在此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去学宫当老师。
“大才,能让钱在野收为徒弟的人,文章能让女帝和首辅赞扬的人,你说能简单嘛?”
“我当然不是说这个啦,你觉得他帅不帅啊?”
赵安儿调皮地开着玩笑,他脑子里给钱崭的主观臆断便是类似于王明阳一般的小书呆子。
林木显然一下子没有想好怎么去接赵安儿的问题,默默摆手,摇头。
“我不知道,等等见到了便知晓了。”
马车缓缓靠近,这两只队伍看上去明显是赵安儿要高出无数个档次,而在人员配置上,见惯大风大雨的林木都暗暗咋舌。
钱青付安排了半百人来护送钱崭,就连最次的马夫都是玄境巅峰的水平。而在边缘的两架马车之中,他能感觉到里面是有着地境实力的强者。
林木看向赵安儿,苦笑着,心理想着钱青付那老头背地里底牌真是不少。
“怎么了?林老?”
“没啥,我只是感觉呀,这钱青付对他这个孙子的保护过头啦!天下人都已经知道那钱崭是钱在野的弟子,谁敢动他呢?”
“噢?此话从何讲起啊?”
“送钱崭到云上学宫罢了,半百号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赵安儿听到这话之后,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片刻之后,一个猜测在她脑子里浮现了出来。脸色稍稍有了变化。
“怎么了?”
“林老,我刚刚有个猜测,万一他们不是单单保护钱崭的呢?”
“嗯?”林木被这一想法一语道破一般,脑子里开始出现各种猜测。
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林木想的自然比赵安儿更多,他虽然比不上那两个妖孽的思维,但大概的思路能猜个七七八八,面色变得无比难看,觉得这次秋考可能会有着更多不可控制的因数。
而此刻行车的马夫敲响过来向赵安儿通报,钱崭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已经率先一步在汇合后准备行车了。
在距离钱在野等人离开小镇的第四天,几辆朴实无比的马车正行驶在官道之上,在最后方的那一辆马车中,黑袍公子哥原本在在闭目养神。
伴随着东边的初阳升起,道路两旁的树林之中无名得吹起阵阵的晨风,而在马车之中,钱在野那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了。
内心犯起了些许不安之感,也带有些许激动,不安来自于北方;激动来自于西南,来自那京都的方向。
钱在野微微将两边车窗打开,让这微风能够吹拂进来,也能带其出去。与其让他大摇大摆和众人打招呼,他更习惯于这种独来独往。
众人之中有半数人正在熟睡着,原本钱青扬是架势欧阳文钦那辆马车的,但这位大辽皇太子也想给钱青扬更多接触钱在野的机会,便执意他自己驾车便好。
钱青扬能感觉到钱在野刚才那些小动作,他内心有着担忧,可也明白自己的担忧是多么没有必要。只能叹息般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