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伤不碍事,咱们计划不变!”拾二说。
正当两人喘口气时,列车内传来了广播声,随即头顶上两列并排的全息投影屏全部投出列车长的模样。
「各位红源的大人们,由于刚才列车路过荒漠时产生巨大响动。为确保每位大人的安全,会社在下车处临时安排了对每位大人的身体检查,请各位大人准备好芯片工牌,我们将会在下车处为您检测并录入身体信息。」
“什么意思啊?”拾二问。
“意思就是,我们摔在车顶那两下被他们注意到了,他们要对所有人进行筛查。”
列车上的全息投影屏上再次播放出列车员的画面和语音。
「离九龙军事基地还有5分钟,请各位大人做好下车准备。」
“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去偷两个工牌。”
不等拾二说完,黑天鹅已经从背包里翻出了两个仿制工牌揣在身上,一手把光学缝合笔拿给拾二。这是个缝合伤口的小型装置,能快速止血处理伤口。
“你太年轻,看着根本不像管理层,走出去容易露馅。先好好处理伤口,其他事你交给我。”说着她戴上印着紫红色红源徽章的大檐帽,正好领结,大步走出了末尾车厢,走出了拾二的视线。
“别说,她穿这套衣服还真挺飒!”
她知道黑天鹅不让她去是担心她,黑天鹅做事,她也同样很放心。拾二看向列车玻璃,漆黑的隧道里,玻璃像一面镜子倒映着拾二的模样。
“怪了,同样的衣服,我怎么就穿不出这御姐风呢?是因为没戴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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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源的车厢很宽敞,员工也并不多。大家或站或坐或聊着天,再加上刚才广播提醒过大家准备芯片工牌,很多人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工牌上。最好的偷窃环境是人员聚集,要在这稀稀疏疏的人群里靠近陌生人掉包工牌反而越发困难。
黑天鹅在人群里穿梭着,视线不住地确认着每个人工牌的位置便于寻找机会。终于,她发现一对并排坐着聊天的男女,女人的工牌放在右侧的裤袋里,裤袋不深,工牌露出了翠蓝色的一角。
“喂,我跟你说,昨天我在研究大楼里发现一架新的战用机甲,——就能毁灭所有生物那个。你说,会社不会又有什么企图吧?”
女人跟身边的男职员聊着天,黑天鹅坐在女人身后的位子上,女人座椅侧边的缝隙刚好够她伸手够到工牌的位置。
“增加安防呗,那玩意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东西在断网下会无差别杀人的,就是个定时炸弹!我估计会社不是怕被入侵,是怕我们泄密,打算一旦被入侵,直接把整个大楼的所有活物给杀光吧!”
黑天鹅假意袖章掉在地上,俯下身左手捡起袖章时,耳发下垂挡住上前试探的右手。纤细的指尖触及目标,传来工牌坚硬冰冷的质感。她小指和无名指夹起假工牌,食指拇指已经捏住女人的工牌。
只剩调换,她便能偷到第一张工牌。
“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突然,一个男人坐在了黑天鹅身旁跟她搭起话来。前方的女人也被身后的声音吸引,转头瞥了一眼。黑天鹅只能放开工牌收回右手,起身时撩了撩右侧的头发,重新把假工牌收回藏好。
她看了眼时间,从她走出车厢到现在,两分钟过去了。
离到站只剩三分钟。
“是吗?兴许是你没注意到吧。”
黑天鹅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把袖章扣回袖口。
“那不会,整个红源像你这么有气质的女性,我可不会漏掉。”说着,男人伸手撩起黑天鹅左耳的头发,朝自己鼻子上凑去。
黑天鹅伸手把他挡开,男人像是意犹未尽嗅着手上弥留的发香,脸上的笑容愈演愈烈。他并不介意黑天鹅对他的无礼,反而对他来讲是一种难得的情调。
对这些职员,他太熟悉了。
“抱歉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会社总部监察部部长山口秀赖。小姐您怎么称呼?”
会社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是总部监察部的,更何况他是会长的亲戚。每每当他报出自己职务和姓氏时,原本对他不屑一顾的职员都会霎时扭转态度,对他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他并不稀罕女人,他只是喜欢享受那些女人所谓的高冷,在被权力和地位凌辱得一文不值时,那种征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