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把花露给分给婢女们试用,后世主要是驱虫防蚊、提神醒脑的,在这里这算次要,主要是提香。
只一天,满府婢女绣娘个个都混身带香,沈冬素来个调查问卷,问哪里需要改进。
结果所有人都兴奋地说,没地方要改,就是太少了,再多给点就好了。
她让甲四拿一瓶给孙军医,告诉他这东西在岭南、滇州一代用最好,防虫消肿,洗澡加一点还治痱子。
孙军医很感兴趣,但他说若是当药用卖,价格不高。
沈冬素决定还是当香水卖,花露水算初版,后面每个月都推出两款应季的香型。
光州没有大面积种植鲜花的,沈冬素本来想让人去滇州采购鲜花,可这年头运输不易。
云南的花运到光州,半路上都烂成泥了。她建议在云南建作坊提纯花露,凌墨萧遗憾地说,暂时不行。
他的人都被太子党监视着,在光州做生意无妨,但出了光州就很麻烦。
沈冬素也没想一下子就把香水作坊做大,物以稀为贵,咱就走高端路线,少点也不影响赚钱。
便先从当地收集花草,光州栀子、茉莉、桂花、蔷薇遍地都是,一般农家都会在屋门屋后载几株。
刘管家便给庄子里的农户,各家分派一些花草,种在田堤或屋前。
这还是太少,沈冬素知道在凌府别院收花草不方便,凌墨萧就是为了避人,才来这偏僻的地方居住。
若成天人来人往的,很容易引来探子。她便回沈家村收,二月桃花红梅开的正好。
她回家就请沈爷爷通知村民,一文三斤的价钱来收购桃花和红梅花。
蒋氏知道后忙跑来问:“你要那些花做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萝卜才一文三斤,你一文三斤收些破花?”
沈冬素道:“谁说不能吃不能喝?桃花酒没听过啊?凌府主子要酿酒,才给了我这个差事。”
蒋氏忙追问:“那本钱算谁的?”
“当然是凌府出。”
蒋氏顿时不掺和了,在她意识里,沈冬素的钱也是沈家的钱,沈家的钱她就有资格管!
别看沈冬素没把钱交到她手里,可沈冬素要管乱花,她一样有权制止。
一听不用花自家的钱,那就行了,管它一文三斤还是三文一斤。
常听人说富贵人家吃的稀奇,米酒多好喝,还要用桃花酿!真是闲的慌。
沈家村一大半人都在沈家帮工,剩下老幼一听冬素要买花,这也不是力气活,比挖野菜还轻松。
顿时都背着竹筐,到山边去摘野桃花,有人家种了桃树的,就更方便,很快摘了几斤送过来。
沈冬素称了量,当场给钱,笑道:“我长年收花,忍冬、茉莉、月季、栀子、桂花都收,家里有闲地,就种几棵。”
村民们大喜,纷纷跑去插钎育苗。
沈冬素收了几十斤桃花,就送到凌府蒸馏,就需要一个人专门在沈家帮她收,本来这个差事她觉得给沈冬月不错。
但她去跟沈冬月一说,沈冬月拒绝了,她正忙着编棉线,她自嘲道:
“好不容易大家快忘了我,我再一出去招摇,还是收花,他们不知背地又要怎么骂我了。”
沈冬素也没勉强,请了胡婆婆帮忙,直接给了一千文的本钱,小满帮她打下手,每天傍晚凌府的马车会来运花。
饶是如此,花采集的还是太慢、太少,作坊主要是做香膏和口红,香水是她独自做的。
满了大半个月,才做了二十瓶花露水,十瓶桃花香水。
她请凌墨萧试用,看一看哪一款在京城好卖。结果凌墨萧把花露水全部留下,将桃花香水,用更小的玉瓶来装。
十瓷瓶分成了二十玉瓶,那小玉瓶跟仙家装丸药的小瓶子一样,一小瓶顶多十毫升,就这,凌墨萧亲自定的价,一百金一瓶。
沈冬素觉得他想钱想疯了,还说她是财迷,她贪财也有个底限,凌墨萧贪财无底限啊!
她小心提醒:“肯定卖不出去的,这又不是灵丹妙药,怎么可能有人花一百金买一小瓶提香的东西?”
凌墨萧挑眉道:“试试嘛,大夏勋贵都爱逐新,让商行放言,此物是从西域来的,就会有人抢着买。”
沈冬素只觉不靠谱,你们勋贵的生意都是这么做的吗?
越发小心地问:“哪,一瓶我有多少提成?”
凌墨萧忍笑:“分你一半。”
沈冬素一拍掌道:“那就试试!”只要卖出去一瓶,她就发财了啊!
呃,不对,她早就发财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小富婆了,可一想到自己现有的银子到了京城,连一瓶香水都买不起。
她又沮丧起来,以前感触不深,这会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勋贵跟平民,是真正的云泥之别啊!
一瓶香水,价值一百个沈林钟……
她又问道:“那花露水呢?不拿到京城去卖吗?”
凌墨萧摇头:“既然有了更好的香水,为何还要卖次品?把花露水配方给孙军医,此物以后留着军中用。”
沈冬素没再收花了,一是因为桃花快谢了,二是她怕卖不出去,她决定把香水统统做成限量款,一个香型就做二十瓶。
等着商行来取香水的时候,甲四带回一个好消息,他派到临安府的人,接到了蔡氏一家。
沈冬素忙跑到三姨母家,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莫修谨。结果他不在家,去了县城。
据说是县太爷请这科乡试的童生吃饭,沈冬素很疑惑,不是成绩还没出来吗?怎么现在就请了?
想到县太爷家有好几个适龄待嫁的女儿,看来又是个相亲宴。
她不知道的是,莫修谨去参加宴席,主要原因是为了蒋德运。他特地让人把他和县太爷吃饭的消息告诉蒋德运。
蒋德运爱面子,果然立即就跟街访四邻说,自已的外甥有多厉害,多受县太爷重视,马上就是秀才了。
然后莫修谨拜访他的时候,他对莫修谨越发客气了,摆酒设席,留在他在家里吃晚饭。
当莫修谨不小心透露,县太爷想招他为婿。
蒋德运大喜过望,若能跟县太爷家攀上亲戚,那以后他的生意,不是更好做了!
在莫修谨连灌了几杯酒,又示弱,说自己没父亲,以后还仰仗舅舅帮衬。
把蒋德运哄的云里雾里,莫修谨似随意地问,不知道临安罗家是个什么情况?
蒋德运只当他要当县太爷的女婿,想把阿沅抛下,又有些不舍,想去临安博一下。
他生怕莫修谨真跑到临安提亲,如此即娶不到阿沅,又得罪了县太爷。
借着酒意,把罗大人交待的话忘的一干二净,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