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p>

这还用说吗？</p>

李季阳当然想说自己，但又不方便主动开口提出，不然会成为未来被人嚼舌根的点。</p>

这时，在他身后的义军中有人看出了他的窘迫。</p>

义军首领主动跳了出来，他走到李季阳的身边，大声道：</p>

“这还用说吗？必然是英明神武的大皇子殿下，他可是……”</p>

他的话没有说完。</p>

不是因为迫于皇帝的威严，更不是被其他人制止了。</p>

而是他根本做不到继续说完。</p>

脖颈之上出现一道血线，迅速蔓延开来，在他迈步时，大好头颅就这样保持着之前跋扈的表情滚落。</p>

无首的尸体抽动两下，也无力地跌倒在地。</p>

鲜血，喷溅了李季阳一脸。</p>

滚烫的血液浇在脸上，李季阳却感觉浑身冰冷。</p>

这可是义军中最强大的存在，他明明自信说可以跟施暗七拼上个百十个回合而不落败。</p>

但现在……他死了。</p>

被李隆一个眼神杀死了。</p>

就这么简单？</p>

李隆瞥了一眼倒地的尸体，轻哼一声：</p>

“聒噪，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p>

然后，他又看向沉默的李季阳，继续问道：</p>

“来，你继续说。”</p>

“你觉得谁最合适？”</p>

我……</p>

嘴巴下意识张开，但李季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p>

说什么？</p>

事到如今，自己又该说什么呢？</p>

自己已经败了。</p>

情报有误。</p>

城卫军并未出城、义军也有一半的人未现身、最重要的那批人也消失不见。</p>

更重要的是……</p>

他们口中状态有恙受到限制，实力倒退多年的李隆，比过去更加强大了。</p>

失败了。</p>

这次谋划了多年的清君侧，刚刚开始，就已经半路夭折了。</p>

连一个波浪都没有泛起了，就结束了。</p>

“呵呵……”</p>

李季阳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可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哈哈哈哈哈！！！”</p>

甚至是有些可怜。</p>

在无数人不解的注视下，李季阳失心疯地大笑起来，</p>

关注这里的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转折。</p>

他们不明白，只是死去了一个人，李季阳为什么就这样崩溃了？</p>

这位大皇子，就这么脆弱？</p>

李季阳感受得到背后刺来的目光，但他不在乎了。</p>

满脸血污的他就这样盯着李隆，答非所问地呼喊：</p>

“陛下！”</p>

“为何不立我为太子？”</p>

为什么！！？</p>

“按宗法，我是嫡长子！按人望，世家门阀哪个不服我？按民心，问天的哪个百姓不知道我！？”</p>

他失态地扯住了自己的发丝，嘶吼质问：</p>

“可唯独！我唯独在修行上比不过他们！难道这皇帝，一定要是个武夫吗？”</p>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李季阳终于将在心底埋藏了数十年的话语说出口来。</p>

“你为何不立我为太子……”</p>

父皇，为什么？</p>

你为什么不肯选择我？</p>